林暮毫无所觉,站起身,抄抄湿淋淋刘海,随意道:“美美喜欢就让她玩嘛。”他歪头笑,问陈美花,“现在不怕水吧?”
老太太很给他面子,大声道:“美美不怕啦!”
陆戎默不作声,似是无奈,又没什办法样子。
林暮还得继续打扫泳池,陆戎和陈美花陪着他,老太太有糖吃便不愿意再讲话,没多少牙,她得仔细努力地抿着她糖。
傍晚太阳也挺厉害,陈美花挨不住,坐到荫头里去,陆戎站在池边上没动。
林暮感觉到发梢里温暖又粗糙掌心,他沉默会儿,问道:“美美给小鹿洗过头吗?”
陈美花动作顿顿,她努力想很久,最后才有些遗憾地说:“美美不记得。”
林暮不再说话,耐心等着陈美花给他洗头,老太太后面玩水玩上瘾,冲水冲乱七八糟,林暮也不躲,教着陈美花怎捏紧水管头滋瓷砖上烂泥巴。
陆戎来时候就看到自己奶奶在和林暮两人蹲着玩水,陈美花正举着水管子给对方洗脸。
林暮并不知道身边多个人,他闭着眼,感觉脸上水没,才问句:“洗干净吗?”
美美,不要怕。”
陈美花点点头,又突然摇头,含糊道:“你不会,有人会。”她似乎回忆很久,才继续道:“就去年,在小鹿原来学校,美美被人洒过。”
头顶烈日烫得人心口发疼,林暮捏着水管站在原地,他脊背上都是汗水,氲湿整件衬衫,林暮突然想起来,陆戎第次听说孙海事后,对他说那句“还能和欺负自己人做朋友吗”他当时不懂陆戎为什这问,现在却似乎又有些能明白。
陈美花不敢下泳池,目光直盯着林暮手里水管,林暮低头想想,抬头看着她问:“美美要不要玩玩?”
陈美花小心翼翼地问他:“玩什?”
林暮怕他晒,说
没人回答他。
糙硬指腹温柔地刮过林暮眼帘,睫毛和眼尾,绕个圈,停在他鼻梁附近。
林暮下意识睁开眼。
陆戎几乎是捧着他脸姿势,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别跟着美美瞎胡闹。”陆戎淡淡道,他站起身,低头看到林暮敞开衣领,衬衫沾水有些透,贴着林暮清晰脊柱线条,居高临下角度视野太好,露着片无限春光。
林暮:“玩水呀。”他说着,把水管塞到陈美花手里,指指自己,道,“美美给洒洒水,天太热,洗个头。”
陈美花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看得出来是真有些怕,抖着手慢慢抬起水管,林暮乖顺地低垂着脑袋,等许久,才感觉到凉水才从头顶心上浇下来。
美美边冲着他头发,边问:“痛不痛呀?”
林暮闭着眼,任凭水流满脸,他笑声很低,闷闷地道:“不痛。”
陈美花听他说不痛就有些高兴,她伸出手,学模学样地梳着林暮头发帮他洗头,忍不住道:“你头发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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