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还在,轻轻像是怕把门敲坏。没办法,只好从床上爬下来,爬到门边,贺卡从门底下钻进来,然后是脚步声渐远。把贺卡翻开,除写那六个字和颗被涂掉心,底下多三个字:是名字,几乎就是笔迹。
之后年,和高杰再没说过句话。
医生说腿再不能跑,下楼时都要小心,骑自行车也要慎重。爸哆哆嗦嗦地掏出烟,又放回去,妈流下泪来。却不管,还是踢球,下楼时也要故意迈起大步,剩下几级台阶时候,定要跳下去,然后像体操运动员样向假想观众扬手致意。自行车更是骑得飞快,虽然追不上刘达,可也把霍家麟落得越来越远。晃十几年过去,到如今还是如此,只是刘达和家麟已经不在身边,城市里也渐渐没自行车道,自行车就不再骑。可能当时医生担心是,如果跑得太快,腿会被自己骑自行车撞断吧。
次和她又谈起小时候故事,关于那个圣诞节,她说她没有收到贺卡竟有点小小沮丧,也许之前不是在看她,只是别人发呆喜欢冲前,发呆喜欢回头。说,因为那张贺卡丢掉最好朋友,这多年都没法再找回来,你怎补偿?她说:你又要干坏事……说:是真遗憾,你们女人不会懂。她好像想起来什,翻箱倒柜地找气,从个生镑文具盒里,翻出张巴掌大铅笔画,画竟是她,简直惟妙惟肖,衬衫像是被风吹动,下摆随时要轻轻扬起,目光也如同她本人,凌厉中,藏着自怨自艾柔情。她说:这是那年圣诞节,不知道谁放在书包里,这多年直留着,那时候多利落啊。
说,是啊,也有个。她说,骗人。
从抽屉里找出来,画上正举着打上石膏断腿,手拿《金瓶梅》,冲着画人,傻乎乎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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