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样拖拉机,而工厂里工人们则批批地被通知可以休个没有尽头长假,这是在“下岗”出现之前出现个巧妙词汇,叫作停薪留职。他们俩因为工作直卖力,又是这个工厂元老,所以得以薪水减半,继续留下,但是面对那些熟悉机器和熟悉面孔点点消失,他俩也感觉到这半薪水迟早不保,可除拧螺丝之外他俩觉得自己再没有值得谋生技能。后来想来,那是种被时代戏弄苦闷,从没问过他们,也许他们已经忘记如何苦闷,从小到大被时代戏弄成性,到那时候他们可能已经认命自己是麻木蝼蚁,幻想着无论如何,国家也能给口饭吃吧。
那个外面切都在激变夏天,对于来说却是首悠长朦胧诗,缓慢,无知,似乎有着某种无法言说期盼,之后任何个夏天都无法与那个夏天相比,就像是没有篇《人民日报》社论能与首诗相比样。虽然爸妈因为那半薪水加班而把锁在屋里,可他们不会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会捅开后窗户,爬过排低矮小房子,跳在邻居院里,再爬过扇高两头木门,落在街上。那时候没有朋友,有几个玩伴,个因为差点被他爸打死而差点打死他爸,被送走,去哪儿呢?不知道那个地方名字,听说那都是他那样人,就算你不是,出来时候也是。度很想念他,他十二岁时候就已经是那个胡同里最好木匠,能做特圆车轮,做好就装在块木板两边,让坐在上面,他推着飞跑,跑累就松手让和木板继续滑翔,然后站在原地等着看们人仰马翻,可每次他都能说服坐上去,那时候是多轻信啊。他喜欢玩猫,他有次在面前把猫头冲下浸在水缸里,猫嘶叫着打飞水缸里树叶。几次之后他说,看来是淹不死,爸喝酒就爱这弄。还有几个,已经记不起他们名字,只记得夜里们玩藏猫猫,没有路灯,干脆躺在地上,他们有踩在脸上却还是没有发现,以为踩到屎或者什,继续向另个黑暗处找去。小学毕业之后,他们消失不见,至少对于来说是这样,后来才知道,运动是相对,其实是走掉,他们还在那里,可却以为他们向某处走去。
那时候小学班上有个女孩长双丹凤眼。
其实不知道什叫丹凤眼,但是第眼看她,就知道那对东西定是丹凤眼,眼角绵延不绝,隐入太阳穴附近,好像两片随时可能被吹散云彩。她其实并不漂亮,走起路来还有些八字脚,可还是下子喜欢上她,因为觉得她看时候眼睛里好像有所指摘,也怀着同样情愫努力地看回去,所谓努力是让自己眼角也绵延起来,瞳孔也努力地微微抖动。这样来回看年之后,班主任金老师找到妈,说,给你儿子配个眼镜吧,要不就恶化。多亏那时候家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