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槊摇摇头:“若起兵,南有宛州,北有右金,乱世起,这仗要打多少年?又把长皇子置于何地?那多性命那多辛劳堆出来三百年大端朝,就要分崩离析……怎对得起当年先祖血战,和那多将士尸骨。
原宛州征讨大将军和他派系将领们开始把失败罪责都推到穆如世家身上,从前畏穆如世家如虎东陆文臣们也终于等到机会,渐渐地,朝中所有指责汇成种默契:定要借此机会扳倒穆如世家。
穆如槊和他兄弟们感到愤怒,但他们并没有绝望。他们认为牧云皇族不会因为些鼓噪就自断手臂,向三百年来不分彼此兄弟出刀。但当穆如槊看着明帝表情,却渐渐开始明白什。对皇帝来说,瀚北蛮族是北方外患,宛州邺王是肘腋之患,而原来手握重兵穆如世家才是真正心腹之患!牧云皇族亲兄弟之间都兵戎相见,又怎肯再信这异姓结拜呢。从当年北陆相争,到后来共享天下,三百年世代盟约,英雄们之间肝胆与信诺,终要在权力面前分崩粉碎。天下,终只能是个人天下,是在争斗中踏着所有兄弟与朋友尸骨,活到最后那个人天下。
穆如槊心寒,英雄血,也是会冷。
当面对谗言与嘲骂忍无可忍五弟穆如亮终于在朝堂之上拔出剑来,砍向误国之臣,当七弟穆如骥指着明帝牧云勤高骂:“们穆如家兄弟,为你牧云家争斗,死在战场上,说什天下不分你,没有穆如世家,你们哪里能高坐在上!”穆如槊明白,切都无可挽回,再悍勇名将,最终也是要输在朝堂之上,他们永远斗不过那些黑暗中心机与诡算。
他阻止几位兄弟狂怒,慢慢走近皇座。明帝望着他腰中太祖赐剑,心中也有些惊慌。穆如槊缓缓摘下剑,这把剑穆如世家握三百年,虽然太祖当年说,若有违背信义者,即使是帝王,也当死于此剑下,但是此刻即便拔剑,又能如何呢?端王朝三百年来支柱,已然轰然倒塌,煌煌殿堂眼见要成废墟。这样大时势面前,个人勇气、怒火和悲凉,又都算得什。
他把手中剑握紧,再握紧。缓缓单膝跪倒,双手奉剑过头顶:“这把太祖赐剑,们穆如族,是再也用不着。”
明帝长叹,不知是为终于安然释去穆如世家兵权而庆幸,还是为三百年兄弟挚情不再而惋惜。
“兄长!”几位穆如氏将军齐冲上前,面向太祖赐剑跪倒,铁打男儿也不禁流泪,三百年光辉,也终有消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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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众将回到府中,六弟穆如远喊:“皇上不会就这样甘休,今晚定就会有兵来围府,们要连夜出城,到大营中去。铁骑虽然远在北陆,但只要们声令下,他们就会追随们至死,先平北陆,再入中州,十万精骑足够纵横天下!长皇子向视大哥如同亚父,们杀至北陆,扶他为太子,天下尚大有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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