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不想理会他,这些心事,又哪里是能向人说得清楚呢?
“定是那些内侍仪官们骂你吧,那些人满身都是规矩,确讨厌。”
苏语凝无心和这少年辩解。只站起来慢慢向前走去说:“想回家……”
“你家在哪儿啊?”
“砚梓。”
南枯月漓笑道:“这就是题儿,不如们现在就此情此景,每人做诗首如何?”
苏语凝耳边只有片轰轰笑声,她又羞又气,只觉天旋地转。支持着最后力气,逃回屋中。心中想着:怎办怎办?家中费那多钱置新衣,竟就这样破。可皇妃皇子们宴请是不能不去,她来不及多伤心,只能去寻衣裳换,打开箱子,她惊得掩住口,却叫不出来。
箱中最上面那件外衣竟也是破。她件件取出衣服,不知何时竟都被剪破,有些是前几天还看着好好。开口想唤宫女来,突然想到这定是别人背后指使,那宫女早就有恃无恐,自己出身寒微末吏之门,能入宫已是天大幸运,哪里还敢与人相争?而且追问又能如何?不过是被人再嘲笑次。
她呆坐在地上,心中凉到底。父母送女儿进宫时又是期望,又是不舍,花半家财准备锦衣玉簪,母亲又将所有体己钱都给她,生怕她在宫中穿得寒酸被人笑话,或是没钱打点下人被人欺负。可入宫才知道,她和那些望族重臣女儿们永远没法比。本来就已经因为是出身低微而被轻视,现在又不知为何处处被孤立刁难。没有人想让她呆在这儿,自己又为什偏要到这宫里来?
她静静坐着流泪,心中空空片,只有个声音:“要回家,要回家……”外面有人来唤,急急敲门,苏语凝也只是呆呆不应。那人哼声走,唤着其他伴读女孩儿离去。
“砚梓郡?在澜州,离这近千里路呢。”
苏语凝心中突然想到,自己是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这皇宫,那算是私逃,会株连全族。自己方才气急迷心,抱包袱跑出来,若是被人看见去告发,可是大罪。
想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只怕要
喧闹欢声渐渐远去,四周死般寂静。苏语凝觉得这样才好。她把破衣服尽数包,那全是父母卖田地置,不能丢弃。她只穿件素白内袍,就这茫然走出门去,心只想着回家,却又不知往哪里去,只沿着路茫然前行。沿着湖走大半圈,平时走熟路,此时竟连方向也迷。她无力地坐倒在地,心想这天地究竟有多大,自己究竟有多小,哪里走得回去?她再也止不住声,只埋头嘤嘤哭泣。
忽然个人站到她面前,关切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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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凝抬起头,看见位少年。他双眼明亮,有着如重墨绘出眉毛和薄薄嘴唇,但是却穿着朴素布衣,有些地方还沾着泥。
苏语凝时怀疑自己已经走出宫殿几百里,不然宫中怎会有这样打扮人呢?莫不是宫中园丁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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