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麟没答，只道：“记住朕
话。”
左隆很不理解，可想想方才柳云烈与陛下说话，他恍然，接着更急：“陛下，大局为重，您总不能因为宁贵妃而舍
龙体！”
“不是什
龙体。”李怀麟低声呢喃，“朕不是真龙天子，也不是什天命所归。朕只是个普通人，是肉身凡胎。”
大势早已去，是他固执地不肯放手而已，冯翊君都没把他当皇帝，只有这几个忠将依旧奉他为皇。若是……若是柳云烈真以宁婉薇为要挟，他能如何？总不能还为着这些个东西，让她死在自己面前。
想想那个场面，李怀麟觉得自
柳云烈面无表情地道：“缓兵之计而已，他拖得起，咱们拖不起，去，把宁贵妃带过来。”
“是。”
李怀麟别没听清楚，“宁贵妃”三个字却是教他浑身
凛。
“你以为女人就能要挟到朕？”他心里微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宁婉薇已经失宠，没看她都不在行宫之中吗？你就算把她捆来，也没用。”
“有没有用，等人来就知道。”柳云烈轻笑，“陛下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微臣吗？微臣可是您心腹啊，您待宁贵妃有多好，微臣能不清楚？”
打不过江玄瑾，便等着江玄瑾打退西梁之人时，卷土回京都，拿出圣旨，坐收渔利。
打仗很容易，平天下也很容易，但要那些个封君坐下来分赃，冲突就多。柳云烈掐就是这个时机，用圣旨把江玄瑾制住。各地封君必定会响应。
届时，北魏就真国之不国。
捏紧袖袋里玉玺，李怀麟道：“你容朕多想两日。”
脸上笑意微微阴暗，柳云烈道：“陛下是觉得还有谈条件余地？”
“最近发生事，柳大人确不太清楚。”捏紧手，李怀麟道，“朕与她已经决裂。”
“那您紧张什？”柳云烈挑眉。
是啊，紧张什？宁婉薇对他已经是从极致爱变成极致厌，半个多月没见面，柳云烈现在把人带来也好，他至少能看上眼。
“左隆。”垂眼眸，李怀麟轻声对身边卫尉道，“你们是忠心不二，朕知道，但这回朕可能保不住自身也保不住你们。等会宁贵妃来时候，你们投降，把朕绑出去，尚可留下性命。”
“陛下？”左隆惊愕不已，“还有玉玺在，您何至于此？”
“有。”他平静下来，道，“你若不允，朕便碎玉玺，自尽以谢天下。如此来，你连最后丝胜算都没有。”
神色僵，柳云烈沉脸哼笑：“臣不信陛下舍得自尽，您是个自私人，自私人都怕死。”
“锵”地声，长剑出鞘横在脖颈间，李怀麟抬眼道：“你可以赌赌。”
大殿内外都安静下来，柳云烈直直地看着殿内帝王，等瞧见殷红血从他脖间流下来时候，他让人退几步。
“以前怎没发现皇帝还有这样气节？倒有两分紫阳君嫡传弟子风采。”副将跟在柳云烈身后，忍不住小声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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