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薇点头，起身去找镜子。
句怨言也没有。
李怀麟看着她
背影，突然有些烦躁：“其实你可以走。”
像后宫其他妃嫔样，趁乱离开他，去紫阳那带，没有战乱，没有危险，抱着银票就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
正在给自己上药宁婉薇手顿，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
宁贵妃过来时候，皇帝正在狠命地摔东西。整个行宫里，但凡是能碎，统统都已经落在
地上。她绣鞋刚踏半步，个花瓶就砸过来，瓷片飞溅，划过她额头。
“滚！”李怀麟红着眼睛吼，“都给朕滚！”
温热东西滑落下来，糊她眼。宁婉薇捏着帕子擦擦，沉默地看着上头嫣红。
看见是她，李怀麟僵僵，大步走过来，看看她额头上伤口，微怒：“你来干什
？”
他发火时候，向来喜欢摔东西，误伤到人也不是次两次，她做什不躲远点？
。”
“你……”触及他眼神，李怀麟终于察觉到不对，“你想干什？”
他直觉得柳云烈是身边最可靠人，毕竟还在他没有亲政时候，柳云烈就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边，替他谋划怎夺权，怎报仇。没有他，李怀麟杀不丹阳。
事成之后，李怀麟为表感激和信任，也给柳云烈升官加俸，有什重要事，都让他去办，让他如今在朝里地位，直追当初紫阳君。
可现在，李怀麟看着这双眼，猛地惊醒。
李怀麟鲜少与人对视，乍看她眼睛，莫名有些心慌。
“陛下。”她道，“您觉得臣妾为什不肯走？”
还能为什……舍不得位份，盼望他东山再起再回京都，亦或是没别地方可去。
李怀麟很想这说，但看着宁婉薇眼神，他顿顿，没说出口。
“怕陛下气坏身子。”宁婉薇低声说着，握住他手看看，“伤着。”
不知哪儿划条细口子，比她额头上浅得多。李怀麟看看，不以为然。
宁贵妃却是固执，提着裙子去旁边寻出药箱来，坐在软榻上替他擦。
她动作是真温柔啊，自己伤口还不断渗着血也没管，拿药酒清他手，再给他缠上圈白布。
李怀麟喉咙紧紧，闷声道：“给你自己也上点药吧。”
他是不是……中什圈套？
看着帝王反应，柳云烈微微笑：“臣妹妹怀身孕，要回西梁。臣去送送她。”
是“回”，不是“去”。
心口猛地震，李怀麟呆呆地看着他，倏地就反应过来：“你！”
“臣告退。”柳云烈从容地退下，挥手，门外人就齐刷刷地站上来，将门口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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