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风,从雕花窗里吹进来。吹得酒香四溢。
公主府里众人都在,派欢腾热闹,徐初酿被清弦等人起哄喝两盏酒,脸颊红透,眼神迷蒙,瞧着是醉。赤金在旁边瞧着,眼神微冷。
“清弦,划拳吗?”他问。
清弦兴致正高,压根没注意赤金脸色,笑着就应:“来啊!”
于是怀玉就同江玄瑾起坐在主位上,看着赤金冷静地连赢十回,往清弦面前放十盏酒。
酒坛子接坛子地喝,招财碎碎叨叨地劝:“您身边也该有个人伺候,长公主前些日子给您看几幅美人图上人都不错,您随意挑个?不管成不成。也试试啊。”
“奴才还听人说,东晋百花君入北魏国境,也许是要去京都赠礼,他带不少东晋美人儿,您也可以看看。”
“长公主眼瞧着就有后,您还未成亲呢……”劝到后头,招财自己都难过。“真惦念,您好歹抢抢,可人是您放走,连她都肯放,怎就不肯放过自己?”
听得烦,陆景行捏着酒坛子放在桌上,哼笑:“如何就没放自己?放。”
只是自己怎也走不出去而已。
你去吧,也去找地方过年。”
“嗯?”怀玉挑眉,喊他,“你今晚不在府里用膳啊?”
“堆男人有什意思?”陆景行头也不回,吊儿郎当地道,“小爷自有好去处。”
他去处是哪儿。怀玉不问也知道,冲他背影撇撇嘴,她抱着肚子就往主院跑。
陆景行跨出月门,脸上笑意消失个干净。
“喝吧。”他微笑。
清弦脸都绿,扭头就哭:“殿下,他欺负人!”
怀玉唏嘘,抱着江玄瑾胳膊小声嘀咕:“不长脑子,灌谁不好,非得去灌初酿。”
然后抹脸,她笑着大声道:“愿赌服输嘛,这算什欺负人?喝喝喝!”
清
凤眼里光芒黯淡,陆景行往长凳上躺,看着逢春楼高高房梁上垂着红绸,低声喃喃:“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
招财没读过书,可跟着公子久,这些诗词是最熟,后头公子没念,他却记得——
无情不似多情苦。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只有相思无尽处啊……
逢春楼里有不少姑娘,往日里陆掌柜来,她们是都会拥上去。可今日,她们躲在楼上看,没个人敢靠近。
年夜是最热闹,家家户户点着炮仗吃着团年饭,他去自己开逢春楼,叫坛子酒,慢慢地坐着喝。
“公子。”招财站在他身后,红着眼道,“您就在公主府里过个年又如何?至少人多啊。”
陆景行勾唇,绣锦靴子往长凳上抬,手肘抵着膝盖撑着脸,看着他道:“人多有什用?”
人再多,她今年也不可能同他不醉不归,江玄瑾那个霸道性子,连他多看她眼,都要被他抬袖挡着,实在是又好笑又好气。
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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