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府里下人很奇怪,“陆掌柜睡不着,紫阳君也没睡。”
“嗨,别提,这边徐姑娘和江二公子不是也没睡?你瞧,就连殿下房里灯火都是通明。”
“奇怪……”
旁人是为什没睡着
可……
转头看看旁边陆掌柜,他好像也不着急,站在城楼上遥遥望着那马车,脸上神色似笑非笑。
就梧站在他身侧,低声问:“甘心?”
玉骨扇在指间转着圈儿,陆景行慢条斯理地道:“她从未给过机会,有什不甘心?”
“那,去丹阳主城吗?”
“那好。”她笑,“明日早,送你出城,顺便接祁锦。你若是不忙,还可以与祁锦见上面。”
轻松无比语气,点伤感意思都没有。
深吸口气,他忍不住低笑出声:“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殿下更洒脱之人。”
“过奖过奖。”李怀玉收回手,依旧满脸愉悦地看着他。
青丝依旧站在城楼上,看着护城河边那越走越远马车,心里担忧不已。
清脆笑声,像风吹动银铃,哗啦啦地响在耳畔。
江玄瑾脸色铁青,恨恨地闭上眼。
他上辈子定是个十恶不赦人,所以这辈子才遇见这个孽障,挣不开,逃不脱,拼尽全力也修不成正果。
寒山寺方丈曾说,他知礼法,懂自持,是个极有慧根人。若他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把木鱼给敲穿。
李怀玉自顾自地乐许久。拇指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低声道:“你真是个傻子。”
“不去。”凤眼横,他道,“线城风景独好,爷喜欢这里,拿三千美人来也不换。”
说罢,袖袍挥,很是潇洒地就下城楼。
就梧看着他背影,觉得陆掌柜真是个精明生意人。永远知道什决定是最有利。
若是再早些,让他在殿下遇见紫阳君之前同他相识,后来切,会不会就不样?
夜晚公主府灯火通明,不知是因为线城河道通水高兴,还是因为别什,很多院子灯都亮着,整夜也没熄。
徐初酿轻轻拍拍她肩。把手里汤婆子塞给她:“你别担心,怀玉做事向有分寸,她既然选择踏出这步,那就说明已经想好。”
青丝侧头,柳眉蹙着,不安地道:“君上。”
她怕紫阳君心生邪念,恼恨主子背叛,直接对主子动手。
徐初酿竟然猜到她想说什,笑着摇头:“不会,你不如担心担心紫阳君,觉得他在怀玉面前,压根占不上风。”
这怎可能呢?主子怀着身子。没办法打斗,紫阳君路脸色又那难看,像是在极力忍着什。若是没忍住直接动手,谁来护主子周全?
唇色更白,江玄瑾别开头。
他也知道自己傻,言行,所作所为,都傻透。
“要回紫阳。”他道。
怀玉挑眉,倒也没再留,只问:“祁锦还有多久到啊?”
“最慢明日早就能到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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