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惨人是她,被辜负人也是她,为什他现在反而这副样子?
“来不来?”江深像是困极,勉强撑着想要个答案。
徐初酿起身,咬着牙回答他:“会来。”
向来风流多情双眼,此刻满是雾气,瞳孔里也没有焦距,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徐初酿坐在床边愕然地看着他。
她没见过这样二公子,喝醉都不曾这般说话。他脸色很憔悴,嘴唇也泛白,看起来病得有些严重。
抽抽自己手,发现抽不动,徐初酿抿唇,压着心里情绪,用另只手端起碗,把药递给他。
江深看看,摇头:“不喝,喝你就会走。”
很清楚地知道,他嫉妒。
深深无力感和焦虑从心里蔓延出来。让他浑身都发烫,头晕目眩,连抬根手指都乏力。
朦朦胧胧间,他又听见徐初酿声音,像很久以前他生病时候样,小声地在他床前响起:“扶好他,把这碗药喂下去。”
孤鸾和催雪会在他开心时候来陪着他,与他缠绵,与他逗趣。而他不开心亦或是生病时候,在他身边,大多都是徐初酿。
这个丝毫不起眼人。以种他没有察觉到方式侵入他日子里,欢笑没有她,但苦泪有。原以为离开苦泪是好事,谁知道她这走,他连笑下都变得难。
“二公子若是不想喝,那现在就走。”
微微慌,江深连忙就着她端着碗,咕噜咕噜地把药喝个干净,边喝,眼睛还边看着她方向。
徐初酿呆呆地看他会儿,然后垂眸:“您休息吧。”
江深含糊不清地问:“你明天还来梦里吗?”
答不上来,徐初酿红眼。
手背被人探探,他下意识地就反手把那人抓住,艰难地睁开眼。
又梦见她。
看着眼前这张脸,江深抿唇,沙哑着嗓子说句:“三弟很坏。”
没管面前这人反应,他喃喃道:“他自己不高兴,就来为难。让给你写休书……你拿到休书,怎也不来找质问?以为你会来,你不少东西还在那儿呢,总不能都不要……至少把嫁妆都带走吧,好几个箱子呢……”
顿顿,他歪头:“最后个箱子空,把装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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