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殿下。”
“哎……别。”怀玉干笑,“您对着这张脸喊殿下不奇怪吗?照着以前那样喊就行,给您当女儿!
脚步僵。江玄瑾皱眉:“白德重?”
“是。”
股子怒意冲上心口,江玄瑾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教他这些手段!”
白德重好说也是个重臣,并且直精忠为国,不曾有半点错漏。李怀麟倒是好,为对付他,把人拿来当盾。
这样行为,让白御史怎想?让朝中其他人又怎想?
“不必客气。”怀玉咧嘴,垂眸看着鞋尖,“还是说正事吧,君上想怎合作?”
西风肆虐,卷过来吹在紫阳君背上,墨发往前飘,拂过她侧脸。
她安静地听着这人说话,时不时点点头。他心平气和,她亦平静无波。
“知道。”良久之后,怀玉道,“君上既然还敢信。那也没有不信君上理由。但每日戌时议事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些?”
“不会。”江玄瑾道,“既是要同仇敌忾,那便要消息相通。本君不介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殿下,殿下又介意什?”
。
冰凉指尖碰上她脖颈,李怀玉吓跳,后退半步皱眉:“君上?”
有些狼狈地回神,江玄瑾别开头:“失礼。”
自己抚抚脖子上疤,怀玉眼神微动,看他会儿,突然笑道:“说起来,宫里人也与君上都熟识,此番若能顺利回到丹阳,合作也未尝不可。”
她宫里人……江玄瑾冷笑,确是熟识,十个面首,没有哪个他没见过。每天推开飞云宫大门,都能看见她同人拥在起,戏谑打闹,完全没个正经。
“主子,怎办?”乘虚问。
还能怎办?深吸口气,江玄瑾道:“放行。”
撇开白珠玑不谈,他也不可能动白德重。
临江山离边城只有五十里远,傍晚时候,白德重就踏进郡守府。
“爹?”李怀玉出门就撞见他,吓得原地个跳步。
说也是,怀玉拍手:“那就这定吧,外头凉,君上背后也还有伤,早些休息为好。”
江玄瑾没动,站在原地斜眼看着她回自己房间,才轻吐口气。
“主子!”乘虚在旁边躲很久,见这两人终于说完话,才上前来道,“京都又来人!”
“照旧。”冰冷地甩下这两个字,江玄瑾转身就想走。
“这回照旧不啊!”乘虚跟上他道,“打头阵是白大人。”
他爱干净,所以最讨厌人就是丹阳。
手指慢慢收拢,江玄瑾问:“殿下这话,是在提醒本君什吗?”
“是呀。”怀玉笑着指指自己,“君上可要看清楚是谁才好。”
他接受得大胆率真白珠玑,却是肯定接受不臭名昭著李怀玉。真相都已经大白,还用这副神情来看着她,她要是个没忍住,心软怎办?这脖子上伤,可不想再来道。
眼神渐渐冷下去,江玄瑾道:“多谢殿下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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