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乘虚仰倒在马背上,堪堪躲过那支短箭,目光陡然凌厉,拔出腰间长剑便看向来处。
幽深树林,风动叶海波澜起,凉气渗人。
四周暗卫都警觉起来,御风下车,按住车帘道:“您身上有伤,别下来。”
皇帝反应比他们想都快,宣旨太监两日不归,暗杀刺客就接踵而至。江玄瑾垂眸捻捻手指,低低笑。
十五岁就心机深沉如此,李怀麟还真是个当皇帝料。
颁旨太监连同护送二十护卫,统统死于“山贼”之手,并未到达寒山寺。如此来,就算不得紫阳君抗旨。
神思回笼,江玄瑾轻轻敲敲旁边小窗沿:“别让老太爷知道。”
“属下明白。”
车轮滚动很快,车厢里颠簸得很,乘虚看他好几眼,终于是忍不住道:“主子,赶这快做什?”
江玄瑾淡声道:“早些到边城,便早些安全。”
就梧点头:“明白掌柜想法,但就怕殿下她……”
“她怎?”陆景行凤眼微眯,“她要是还敢不知死活地与江玄瑾牵扯,也打断她腿!”
……今日陆掌柜,似乎格外,bao躁啊。就梧摇头,低低地叹口气:“说是这说,她若拗起来,谁拦得住?”
陆景行想会儿,痛苦地闭上眼:“这祖宗真是要人命!”
“您先好生歇息吧。”就梧拱手道,“殿下那边有们照看,不必太担心。”
可惜这回,他这个当人太傅,就不定让着徒儿。
湿润沁凉秋风里。突然就染上血腥味儿。江府马车被越来越多刺客包围,护卫们持刀守在车旁,都做好迎接场血战准备。
江玄瑾掀开车帘看看,心情突然不太好。
这地方,还真是像去白龙寺路上那片树林。
是为安全?乘虚摇头:“您……是还记挂夫人吗?”
“没有。”答得果断,江玄瑾冷声道,“她自己要走,本君记挂她作何?”
与夫人在起半年,别没学会,撒谎不脸红本事倒真是涨不少。乘虚唏嘘,怕他恼羞成怒,也没多说,打马就想去后头看看江家其他人走到哪儿。
然而,马头刚调转,道寒光就穿空而来,尖啸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心!”车辕上御风低喝声。当即勒马。
他现在就算担心也什都做不啊!身上缝合伤口还在渗血,人都坐不起来,只能兀自生闷气。
李怀玉哪儿都好,就是看男人眼光差得很,这多面首她没看上,他这样玉树临风艳绝无二人,她也没看上,偏生看上个冷不溜丢紫阳君。
说实话,陆景行至今不明白江玄瑾除那张脸之外,还有什好,看就是个不会体贴人主儿,若换做是他,怎可能连自己夫人怀身子都不知道。
江玄瑾坐在马车上,沉默地看着车帘外头倒退树干。
“已经安排妥当。”乘虚策马回到车边同他复命,“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有衙门人去山下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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