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不伤心呢?”李怀麟蹲在御花园水池边,往池子里有下没下地扔着鱼食,“直不打算娶亲人,都为她破例,谁曾想竟是场骗局。”
“朕皇姐可厉害,连紫阳君都能骗,怪不得当年能把平陵君步步从辅政大臣削成个无还手之力废人。”
柳云烈重伤未愈,坐在他身后不远椅子上,白着脸道:“陛下还记得平陵君?”
“怎可能不记得?你说,朕怎可能不记得?”李怀麟半阖眼,狠狠地将鱼食摔进池子里,惊得锦鲤四下游开。
李善从进宫第天起,就告诉他孝帝直隐瞒着秘密。他是直不信,对这个人也多有防备。
怀玉笑会儿,又觉得心口闷得难受,趴去牢房另端,捂着嘴干呕。
“您……要不要告诉紫阳君声?”徐仙低声道,“兴许他知道,事情还能有转机。”
“紫阳君?”李怀玉哽下口气,笑嘻嘻地回头,“那是什东西?能吃吗?好吃吗?”
徐仙噎,知她这回是真伤心,再不愿与江玄瑾纠缠,便垂眸,不再提这个人。
入秋,夜里牢房凉得很,怀玉抱着肚子缩在角落里发抖。徐仙想问狱卒要被子,那狱卒却冷声冷气地道:“君上有令,不得给牢中之人任何东西。”
那您呢?”
“嘛……在这里多住两日就好。”怀玉笑道,“说来这里挺好,虽然睡得不舒服些,但什事儿也没有,很让人安心。”
这话也就她说得出来,徐仙连连摇头:“要在这里守着。等您出去,再出去。”
“啧。”怀玉不高兴,“先前才同将军说话,又忘记?”
——徐将军,若是以后有逃命机会,还请你们务必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城,千万莫再做傻事。
可李善待他是真好,有人对他年幼继位有异议,他便站在他前头护着,他想父皇,他便半夜过来龙延宫,抱着他哄着。就算他怒而咬他、踢他、骂他,李善也不会对他生气。
大兴二年,他从树上
怀玉听着,也没多说什,只搓着胳膊,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半梦半醒之间,牢房门好像被人打开,有人进来将她抱起,塞到个柔软又温暖地方。
好像她被窝啊,怀玉在梦里呢喃,伸手抓住那松软棉被,将自己裹个严实。
终于不冷。
江玄瑾请三日病假,暂缓审理谋逆案。知情人都说,君上这回是被人伤透心,任谁上门去求见。他都闭门不出。
想起这句话,徐仙脸色更加难看:“殿下早就想好?”
李怀玉痞笑:“你们殿下是天下最厉害人,怎样,服不服?”
又气又笑,徐仙咬牙道:“等堂堂男儿,什时候轮到你个小丫头来护着!”
“小丫头?可是丹阳长公主!”她扬扬下巴,神色很是骄傲,“长公主纵横京都多年,整条长安街。从街头包子铺到街尾绸缎庄,都是护着!”
徐仙听得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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