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她随意放在床上外袍,江玄瑾伸手去勾,想把它放去床外。然而,逮着衣袖扯,叠纸从袖袋里跑出来。
叠得方正宣纸,好像是张画,瞧着有点
就是下盘有些发虚,脑袋也有点懵。
江玄瑾伸手探探她额头,又摸摸自己,脸色更加难看:“样。”
“样还不好?”怀玉嬉笑,“说明正常呀。”
冷冷地睨着她,江玄瑾道:“高热没退。”
李怀玉:“……”
门摔,江二公子走得头也不回,边走边叨咕:“怪不得能成亲呢,个小心眼儿冰块配个缺心眼儿冰盒,可不是刚刚好!”
缺心眼冰盒回到床边问冰块儿:“现在肯喝药吗?”
冰块儿道:“手疼。”
手臂上伤口也深着呢,怀玉看看,还是自个儿端着药,勺勺地喂他。
“你脸色为什也这差?”药喝半,江玄瑾皱眉看着她问。
他眼,道:“想吃城西甜糕。”
甜糕?怀玉连忙点头,也不管江深之前说什,放下药碗就朝他行礼:“劳烦二哥,这儿走不开。”
“哈?”江深瞪眼看向床上人,“你不是不爱吃甜?”
“想吃。”江玄瑾幽幽地重复。
怀玉放碗就把江深往外请,边推他边塞碎银子给他:“君上伤口疼着呢,您就顺着他点儿。”
她揭皇榜就火急火燎地过来,路上都忘记生病这回事,现在浑身松,头倒是真越来越晕。
“那先睡会儿。”她道,“出门时候就吃过药,睡会儿就能好。”
江玄瑾没吭声,只替她将被子掖掖,看着她闭上眼。
这个人……好像不是他想象中那傻。伸手碰碰她鬓发,江玄瑾眼里有些疑惑。原先觉得是个疯疯癫癫流氓,可哪个流氓敢在那多大臣面前说那番话?有理有据,尖锐大胆,若不是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几乎能舌战群雄。
白家四小姐痴傻多年……真是痴傻多年吗?
李怀玉愣,恍然道:“说怎有点头晕,昨儿也生病来着,在街上被马车撞,昏睡晚上……哎,你干什?”
江玄瑾气得太阳穴直跳,推开她想来压他手,撑着身子起来就捏捏她胳膊和肩膀,然后沉声道:“上来。”
“嗯?”怀玉看看房门方向,“你不要你体统啦?等会要是有人进来……”
“上来!”
“……你别激动。”放药碗,怀玉褪鞋就越过他爬去床内侧,脱外袍乖乖地把被子盖,“其实没什大碍,能跑能跳。”
“不是,他这是故意!”江深又气又笑,“甜糕这东西哪儿都有,为什非得城西?你不觉得他太小心眼?”
怀玉顿,认真地低头想想,然后摇头:“不觉得。”
“哈?”
“他做什都觉得甚是可爱。”她咧嘴,笑得春暖花开,“想把全京都甜糕都买给他!”
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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