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哑声道,“时不留神。”
“怎能这样不小心?”江焱嘟囔。
江玄瑾顿顿,嗤笑声:“是啊,太不小心。”
江焱愣,觉得这话怎听着怪怪?正想问
于是江焱就比划着道:“侄儿偷听会儿,好像是因为二叔又看上个谁家姑娘,打算再添个侧室。之前那位就不乐意,哭着喊着说二叔负心,说之前二叔想娶她时候什好话都说,等人到手,却又喜新厌旧什。”
想起自家二叔那脸窘迫,江焱觉得好笑得很:“二叔那个人谁不知道?风流惯,跟谁都能吹出个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可那满院子侧室,哪个真正得他心?傻子才信他呢!”
江玄瑾怔怔。
没注意他神色,江焱自顾自地道:“话越是说得好听人,心思反而越浅。要是哪日也喜欢上个人,肯定不舍得拿什花言巧语哄她骗她,肯定是掏心肺出来,踏踏实实地对她好。”
是吗?江玄瑾垂眸想想,好像是这样啊。白珠玑总是跟他说“喜欢你呀”、“想把星星摘下来塞你怀里”,可是事实呢?那个人自己说出来话,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吧?
每日都要去廷尉府。
“都这个时辰,侄儿也该回来。”江焱道,“柳大人今日早就知道您受伤事情,让侄儿回来好生照料您。”
柳云烈都知道?江玄瑾皱眉:“朝中可有议论?”
江焱摇头:“侄儿只听说陛下私自出宫遇刺,几个老臣去御书房跪着哭三炷香,逼得陛下写罪己诏,保证以后再也不随意出宫。”
罪己诏?江玄瑾摇头:“有些过,陛下已经亲政,怎可还如此逼他。”
就像是随意捡着个人,觉得好看、合她心意,就调戏两句。调戏得他傻乎乎地上当,她眼里却还片清明,笑嘻嘻地看着他失控、沉沦。
多傻啊,怪不得她总看着他笑。在她眼里,他应该傻透吧?边说着不会信,边却又踩在她陷阱里,爬都爬不上去。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笑得肆意脸,江玄瑾心口缩,忍不住闭眼闷哼声。
“怎?伤口又扯着?”江焱惊慌地伸手来扶他。
江玄瑾死皱着眉,半晌才喘口气,额头上汗珠顺着鼻梁侧滚下来,落至眼下,跌落枕上晕染开去。
“您都伤成这样,还操心这些呢?”江焱直摇头,“难得陛下准您长假,好生休养吧。”
休养是该休养,但……扫眼依旧没什动静门口,江玄瑾心里闷得厉害。
白珠玑到底是出于什样想法,才会这久都不来看他眼?就算他说不让她进门,她那种人,不是会翻窗吗?是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还是仍旧在担心陛下?
“说起来。方才侄儿过来时候,遇见二叔和他侧室,似乎是在院子里吵起来。”江焱嘀咕道,“吵得还挺厉害。”
“嗯?”江玄瑾回神,低低地应声,像是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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