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垮,李怀玉不高兴:“你不夸就算,还凶!”
江玄瑾学着她恶霸语气,眼梢微挑,很不要脸地道:“凶便凶,你能如何?”
说这句话时候,他斜靠在床尾,身青珀色袍子略微有些松散。墨发垂落额前
顺着她意在床边坐下,江玄瑾低头看看碗里:“什东西?”
“补气汤。”李怀玉笑眯眯地道,“你最近不是直咳嗽吗?想多半是之前中毒,伤着身子,所以用医女给药材,并着乌鸡,给你熬碗汤。”
说着,又可怜兮兮地指指自己腿:“为这碗东西,伤口都裂,你可不能不喝啊!”
听这话,江玄瑾皱眉:“知道还没好全,你瞎折腾什?”
“也没什折腾。”想想他规矩,怀玉拿起勺子先给自己喂勺,然后再眼巴巴地看着他,“可好喝!”
天色晚,四处都黑漆漆,他越过紧闭主屋大门,直接就想回自己厢房。
然而,刚经过主屋门口,那门竟然“刷”地就打开。
黄色灯罩透出光刹那间就笼他满身,眼前黑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片光明和温暖。
江玄瑾愣愣,抬头看,就见有人穿着寝衣披着披风,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汤,朝他笑得龇牙咧嘴。
“你可回来!”
旨,赐丹阳毒酒。
现在想想,若这个涉案人不是丹阳,而是个普通人,他还会不会这肯定地觉得她就是凶手?
答案是不会。
深吸口气,江玄瑾觉得胸口有些闷。
“君上?”御书库有人进来,瞧见他在,慌忙来礼。
江玄瑾沉默,盯着碗里汤看会儿,终于也喝口。
药香混在鸡汤醇香里,倒是挺好喝,放汤勺,他端碗慢慢将整碗汤都饮尽。
最后口咽下去时候,江玄瑾觉得心里松,心情突然就好起来。
“好喝吧?”怀玉脸讨夸奖模样。
放碗,他道:“明日你伤口若是严重,五日之内就别想再下床。”
碗里汤很烫,怀玉只手端着,另只手摸着自己耳垂,急急地朝他道:“快接着,端不住啦!”
江玄瑾有点茫然,手接住汤碗,另只手就被她拉着,扯进屋子。
“小姐……”灵秀站在旁边,为难地喊声。
怀玉立马捂耳朵:“别跟说什规矩、避嫌,不听!熬这久汤,怎也得让他喝口才能睡得着呀!”
说着,往床上滚,眼巴巴地朝他拍拍床弦。
江玄瑾愣,不着痕迹地将卷宗放回架子上,回头颔首,然后抬步离开。
那人恭恭敬敬地目送他出去,心下有些好奇,眼珠子转就去他方才站位置翻找番。
“这……”
翻出那没收好卷宗,那人愣愣,目光闪烁地小声喃喃:“竟是在看这个?”
江玄瑾不曾注意身后动静,他心里有事,路上都沉着脸,走回白府南院眉头也没能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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