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御风递来干净外袍,江玄瑾更衣,就着凉水抹把脸,出门去寻江崇。两人道去往前堂,刚跨过门槛,就听得老太爷声呵斥:“你成何体统!”
众人都吓跳,不知他斥是谁。江玄瑾却很是自觉地上前,站在他面前低头:“儿子失礼。”
“你也知道自己失礼?”老太爷直瞪眼,“下聘日子,你个要娶亲人,能比亲家还晚来?”
刚刚还片嘈杂前堂,因为这句话,瞬间安静得仿佛人全死。
白德重瞪大眼,白孟氏也瞪大眼。后头众白家人个个都傻在原地。有人甚至挖挖耳朵,怀疑自己在做梦。
看她眼,老太爷笑道:“若是为贵府二小姐婚事,老朽今日就不必坐在这里。”
此话出,白德重总算是想到点什,愕然地看看江家人,张嘴想说话,又觉得自己想法实在荒谬,怎也说不出口。
白孟氏犹自不解地皱着眉,觉得这话莫名其妙。堂上白府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西院厢房。
江玄瑾宿未眠,却还是没有等到床上人醒转,双眸子盯着把脉医女,颜色深如黑夜。
眼他背后那些人,白德重僵硬地落座,只敢坐半席,身子挺得笔直。
老太爷又道:“老朽今日,是来下聘。”
白德重点头,拱手道:“其实按规矩大将军过来即可。您来趟,倒是让白某惭愧府上礼数不周。”
老太爷笑着摇头:“老朽就是按规矩过来,亲家不必不安,府上礼数很是周全。”
这话什意思?白德重有点茫然,背后白孟氏听得也糊里糊涂。
要娶亲人是谁?紫阳君?这老太爷莫不是老糊涂?
片震惊之中,江玄瑾面色很是平静,转身朝向白德重,淡声
医女战战兢兢地按上脉搏,半晌也没说个结果。他有些焦躁,上前就想再探探那人鼻息。然而,手指还没放上去,厢房门就被人推开。
“主子。”御风进来拱手传话,“老太爷请您去前堂,大公子在院门外等您。”
请他去。想必就是白德重下朝归府。江玄瑾抿唇,看看床上这人,手指停在离她鼻息寸远地方,想想,终究是垂下去替她掖掖被子。
“先替她去解决别事情。”他起身朝灵秀道,“照顾好你家小姐,若是有事,便来知会声。”
灵秀连连点头。
按规矩,不是该新郎父亲过来下聘礼吗?江焱要娶亲,老太爷来干什?再者,大将军方才是不是嘴瓢?怎称白德重为“大人”呢?该同老太爷样称“亲家”才是啊。
不等他们想明白,江老太爷又说句:“犬子玄瑾可还在贵府上叨扰?”
提起这茬,白德重脸色有点不好看:“君上想必仍在西院。”
“那好。”老太爷点头,转眼朝江崇道,“去把他叫过来。”
白孟氏瞧。急忙插嘴道:“江家今日这多人为璇玑婚事而来,已经是兴师动众,何必再惊动君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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