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摇头,她觉得这事太离奇,离奇得她嘴唇直抖。原地转两圈,她道:“饿。”
“啊。”灵秀恍惚地点头,“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拿吃!”
怀玉点头,镇定地看着这小丫头跑出去,等看不见人影,才深吸口气,提起裙子就往外冲!
她身体出殡,她却还能说能跳变成另个人,这种事……要是不亲眼看看,打死她也不信!
冲出房间,外头好像是个挺大宅院,李怀玉什也没心思看,路避开人跑过月门回廊,找到最外头院墙。左右看看无人,踩着墙边堆着杂物就往上爬。
这不是她。
世人都知道,丹阳公主刁蛮跋扈,半仰仗自己皇室身份,半则是因为她那无双武艺。她习武多年,身钢筋铁骨,哪里会像这个竹竿子似?
可她动下,镜子里人也动下,她做鬼脸,镜子里那张秀气脸也跟着皱起来。
心里沉,李怀玉扭头问句:“今日年月几何?”
灵秀怔愣地看着她,呆呆地道:“今儿个是大兴八年,四月初四……”
右看看,莫名其妙地回头,指着自己鼻尖问她:“你是在喊?”
灵秀点头,不解地看着她:“奴婢当然是在喊您啊小姐,您不认得奴婢?”
怀玉认真地想会儿,摇头道:“没印象。”
她最后记忆停留在飞云宫里那天,三月二十七,她饮下御赐鹤顶红,吐着大口大口血,狼狈地趴在软榻上。
面前有群人跪着,红着眼哽咽着朝她磕头,齐声喊:“殿下——”
针线刺绣她不会,但是爬墙打鸟这些事情,她可是比谁都熟悉,尽管这院墙高些,怀玉还是很潇洒地攀上瓦檐,纵身跃——
然后“呯”地声砸落在地!
“啊!”痛呼声,李怀玉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失算,要是她以前,翻墙这种小事肯定是不在话下,但她现在这身子好像虚弱得很,又不太听使唤,竟然直接摔下来,真是丢人现眼。
不过好在,她摔地方还不错,比青石砖地软点儿,不至于磕伤,只是嘴唇被牙齿给磕破,舌尖探
四月初四?怀玉嘴唇倏地白:“丹阳公主已经薨?”
灵秀点头:“薨,今日刚好是头七,官府正出殡呢。”
李怀玉:“……”
丹阳公主出殡。
那她是谁?!
这两个字像笛子吹空呜咽,幽幽地在大堂里回响几声,夹杂着隐忍哭声,听得人心里发酸。
之后她就闭上眼,陷入黑暗里。
照理说她应该是死,就算没死,也应该还在飞云宫啊,为什会在这个陌生地方?
疑惑地扫四周圈儿,怀玉看见方妆台,连忙凑过去瞧瞧。
镜子里人很陌生,细眉软眼,皮肤白得像是从未见过阳光,衬得头乌发如云。巴掌大脸,耳垂小巧,脖子纤细,套身半旧深色布衣,整个身上都没二两肉,感觉随便来阵风就能给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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