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显然也听到,于是跟他道别,让他先去忙。
连诀挂断电话,在门口站少许时间,才朝主任医师办公室走去。
刘主任表情比往时轻松许多,在连诀进门时几乎是笑着让他坐下。
他指着脑部片子上小片不明显阴影,对连诀说:
连诀没问去哪儿,甚至没有回话,余曼好像也根本不需要他回应,自顾自地说:“查天气预报,后天是个不错天气……适合开启新生活。”
连诀对她新生活或是旧生活并不感兴趣,只是出于对孕妇尊重以及自身修养,站着没动,等她把话说完。
余曼走之前犹豫很久,最终从包里掏出支口红,在纸巾上写串号码,塞进连诀手里,说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联系她,她在国外有处住址非常适合养胎,陈褚连肯定找不到,如果需要话可以把沈庭未送过去。
连诀没有跟她道别,但收下那张写号码纸巾。
余曼离开以后,连诀手机响。
门带上,才冷声说:“拜你们所赐,还没死。”
余曼沉默会儿,跟他说对不起,又出于私心,不愿意让连诀将所有责任归结于丈夫身上,刻意隐藏部分真相,只告知他:“是陈旭做。”
连诀毫无意外,脸上也没有展露出任何波澜,冷淡地将茅锋重新指回她刻意回避人:“陈褚连知道?”
余曼被他问得心里慌,好会儿才低低地说声:“……啊。”
在对上连诀眼神时,她才意识到连诀所说“知道”并不是指那场车祸,而是指沈庭未现在状况。因此她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他看着病房里阖眼安睡沈庭未,在门口接起电话。
对方简单说些合作上事,又问起他太太,说等工作结束后亲自过来探访。
连诀视线很柔和地、仿佛怕太沉重会吵到沈庭未那样轻飘飘地落在床上,礼貌地拒绝。
“不用麻烦。”连诀说,“太太他很快就会好。”
电话中途有名护士找他,让他去下刘主任那里,他说知道。
她被连诀言不发地盯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说:“但是你放心,陈褚连不会找你麻烦,你也清楚……陈褚连不是那样人。”她声音越说越轻,仿佛快要跟着空气里漂浮尘埃散,停片刻,才接着说,“陈旭出那样意外,他之前造孽牵扯家里不少产业,现在整个陈家已经乱套,陈褚连不可能再有精力来对付你,他也不会……毕竟你们相处这多年,他对你下不狠手。”
她在说这些话期间,连诀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她抬起眼,看到连诀目光虚虚地落在病房门上玻璃窗中。
待她说完话,连诀才收回眼,态度和语气都是如既往地疏离:“还有事吗?”
余曼从他身侧看向病房,目光还没在床上那人身上落实,连诀已经生硬地挡住她视线。
余曼只好收回眼,她看着连诀,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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