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身体在被子下细细簌簌地动会儿,好半天才总算调整到个舒服姿势,他削瘦下巴埋进灰蓝色蚕丝被里,接着又将半张脸都藏下去,只露出毛茸茸睫毛与小巧耳朵尖,耳尖儿上那颗小痣还在光下泛着不明显红。
他呼吸没会儿就变得很重,连诀很是嫌弃地看他会儿,怀疑他再闷会儿是不是就要把自己憋死。
半天,还是弯下腰,伸手过去把沈庭未蒙半张脸被子往下拉点。
他起身前,余光留意到床上人嘴唇翕动下,眉头很快紧紧皱在起。
连诀没听清楚沈庭未说什,或许他只是动动嘴,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但连诀起身动作还是不自觉地停下来。
林琛效率很高,从接到电话到送药过来只用不到个小时。
连诀拿药,在沈庭未卧室门口敲很久门,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他旋动门把,轻而易举地推开门。
沈庭未戒备心低得让他不知道该说什。
他走进去,房间里很暗,只有院里装饰灯从窗帘缝隙中洒进来道狭长光,像是从黑夜中撕开裂缝,擦亮沈庭未熟睡侧颜。
沈庭未轻垂睫毛长而浓密,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皎白光轻柔地笼下来,像细薄纱,为他本就白皙面庞上覆上层更为柔和滤镜。
下来,很快从沈庭未手中拿走那瓶跌打药,拿到眼前去看药瓶上字。
“过期。”他过会儿说。
沈庭未猜想跌打药过期与否应该不会有什太大问题,但连诀已经擅自把那瓶药丢进垃圾桶。
“……哦。”沈庭未捏着包棉签,眼巴巴地看眼垃圾桶里药瓶,不尴不尬地说,“呃,那晚安,连先生。”
沈庭未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拉开浴袍看下小腿上伤,已经有些肿起来。
沈庭未从被子里解脱出来呼吸在连诀耳边变得清晰,他温热均匀鼻息里夹杂着酸甜果酒香,味道很淡,不足以醉人,却将连诀还没完全褪
“沈庭未。”连诀叫他次,“起来涂药。”
没有回应。
连诀很想不通怎会有人能睡得这熟。
他耐心在沈庭未身上总是非常匮乏,不太想管,他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打算出去。
床上人这个时候动,很轻地翻个身,将脸转向连诀所在方向。
他轻轻用手指碰下,有点疼,但不碰到时候好像还好。
折腾趟,沈庭未已经不想再去翻冰箱看里面有没有冰块,他关灯,阖眼躺在床上。
床品上有股非常淡香味,大概是什阿姨整理房间时喷过什助眠剂,他睡意来得很快,将睡半醒间,隐约感觉手腕上好像还残留着点潮湿温度,睡意朦胧下想伸手去碰,涌冒而出困倦却先步将他吞没。
“连总,您要药。”林琛把塑料袋递给连诀,“您伤到哪里吗?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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