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气温低些,沁凉晨风里携着雨后春寒,风吹起他衣角,小截腰腹露在外面。
其实吐不出什东西,但还是难受,被冷汗沾得泛潮衣衫贴在脊梁上,被风吹像结层薄冰,寒气几乎顺着肌肤往骨缝渗。沈庭未抓住敞开下摆,指骨泛白,发烫掌心按着隐隐作痛胃。
他用手背在嘴边蹭蹭,慢慢直起身,脚步却没动。
沈庭未站在原地,怔望着清晨来往行人,有些迷惘地想,接下来该去哪里?
连诀送完康童以后去趟公司。
“柳河路啊。”
“不……”沈庭未没来由地心里慌,“意思是,这里是什城市?”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他眼:“沂市啊。”
沈庭未按在额角手顿,蓦然抬起头:“……什?”
司机说着,又往沈庭未上车地点酒店门口瞅眼,这才恍过神来,几不可见地皱下眉头:“您这是喝多吧?提前跟您说好,吐车上要加洗车费啊。”
地看着他:“不是叫你爸爸吗?”
连诀嗯声,看起来没有要解释打算:“去学校吧。”
康童慢吞吞地背起书包,推开车门:“爸爸再见。”
连诀目送着康童磨磨蹭蹭地往私立学校走,被校门口女老师催着才往前小跑两步。
刚敛回目光,手机震动下,他打开看,是条信息-
晚上要去陈褚连那里,所以晚上国际视频会议临时改到上午。
会议过程中,连诀破天荒地看两次手机。他边低头回消息,边对视频另端汇报到半不知该不该停海外项目经理说:“继续。”
会议直进行到中午才结束,待会议厅里人都离去后,连诀闭着眼睛靠在椅背里捏捏鼻梁,休息会,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出去。
“那人怎样。”他沉声问。
“沈先生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初步检查结果是因发烧引起。您提醒过他昨天有饮酒,所以医生没给他使用针剂退烧,只采用口服药物退烧消炎,现在药效还没上来,沈先生烧还没退。医生采集他血液样本送去做血液检测,化验结果要晚点才能出来。”
沈庭未脸色有些白,对司机提醒置若罔闻,很快推开车门匆匆下车。
他眼前发昏,身上也酸得难受,先前洗完澡淡下酒气被愈渐攀升体温蒸,也再度翻涌上来。
他忍不住撑在路边树干上又是阵干呕。
沂市。
沈庭未脑袋里还残留着沉沉醉意,但他能够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城市。
连总,沈先生已经退房。
连诀拨通电话过去:“跟紧他,看他去什地方,都见过什人。”
“好连总。”
“离安路?”出租车司机听到这个地址时愣愣,不确定地转过头,“没听过啊。是市里地址吗?会儿得交班,不跑长途。”
沈庭未头又有些痛,他撑着发胀太阳穴,哑声问:“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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