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好
，
挂。”连诀说，“你睡吧。”
待连诀挂电话，身后司机轻轻叫他
声：“连先生？”
他转过头，见两人还杵在原地没动，沉声问：“怎
还不走？”
司机为难地看看旁边还垂着头没动
男人。
那边安静下，小孩子喘平气，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回来吗？”
“回，晚些。你困就先睡。”
对面很乖地说声“好”，语气却不情不愿，连诀只当没听出来，问：“还有什事吗？”
“没有。”
“嗯，那先这样。”
“没生气。”连诀说。
“那您现在有时间吗？让童童过来跟您说句话？要不看他今儿晚上可难睡。”
连诀旁边看眼，男人耷着脑袋手足无措地站在旁，单薄身板在夹着雨丝夜风中打颤。
他对着电话那头低低应声，等待对面接听空档里从等在旁边司机手中拿回伞，抬抬下颌：“送他走吧。”
司机打开车门，客客气气地对男人道：“您请。”
连诀拉开袖子看眼腕表：“随便找家五星酒店，用名字给他开间房。还有事。”
话刚说完，手腕被人把抓住。
刚还醉得神智不清男人挣扎着从司机怀里撑起身，细长眸子微眯着，眼里含着层雾蒙蒙湿气，要哭似：“别走，帮帮……”
司机有些尴尬地站在边，小声叫道：“这，先生……”
连诀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男人，企图从他脸上找出半点装醉痕迹，未果。
男人咬着苍白嘴唇，鼻尖冻得发红，脸上湿润不知是泪还是随风吹来
连诀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又突然叫住他。
“……等下，爸爸，还有、还有件事情。”
“什。”
“今天发卷子，老师说要让家长签个名字，明天还要带回学校去……”
“给阿姨签。”
连诀没再看他，拿着伞往旁边走几步。
电话那端停会儿，响起阵啪嗒啪嗒脚步声，很快有人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不平稳喘息：“连叔叔，阿姨说你没有生气。”
连诀淡淡地“嗯”声，纠正道：“以后要叫爸爸。”
对面好像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很快叫声：“爸爸。”
这声让连诀语气稍缓下来：“怎还不睡？”
兜里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连诀短暂地收起目光，神色漠然地从他手中夺回手腕，男人仍被他不算大动作扽得踉跄，好在旁司机扶把，才晃晃悠悠地站稳。
连诀淡瞥他眼，将手里伞递给司机，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怎。”
“先生，您今晚还回来吗？”阿姨在电话那头犹犹豫豫地开口，“童童还没睡呢，说要等你回来。”
连诀微蹙起眉：“等做什，让他去睡。”
“今天考好成绩，直挂念着你回来表扬他呢。”阿姨无奈地叹口气，“结果刚才又惹您生气，现在自责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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