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有点儿男子汉气息,完全是个奴才、乱咬人狗!父亲平时说“近君子、远小人”就是要她时时提防这种小人,可惜她意识得太晚。甩都没甩脱,还受他害!于是,郑晓京便饶唐俊生,朝着谢秋思猛攻,什“妄图腐蚀班主任”,“和无产阶级争夺接班人”……罪名比她老子戴得还大。父亲作为“民族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没有受过这样斗争,有时候还去市里开开会,为“体现政策”,摆摆样子,人家还称他“谢先生”哩!她不明白:“资产阶级”子女,连对班主任有些接近或者流露出些好感都不许吗?哼,“资产阶级”女儿总也要嫁人,不许找你们无产阶级,只能嫁“资产阶级”吗?那倒好,“资产阶级”永远也不会断子绝孙!
谢秋思并不像唐俊生那软弱可欺。她虽然没有高贵血统,却也有值得骄傲资本:漂亮、富有、成绩优秀,如今班上少韩新月,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她较量。在整个会上,她言不发,不肯低下高傲头,不相信自己就已经败涂地……
现在,那个会已经过去两个星期。据郑晓京说,她要把班会情况向楚老师和系里以至校党委汇报,也许早已经汇报过。谢秋思等待着更大打击,却迟迟未见动静。倒是原来私下流传“谣言”却公开,扩大,郑晓京始料不及,事与愿违!
雪花静静地落在未名湖上,冰封湖面和萧疏树木都披上素妆,像是新嫁娘洁白婚纱。湖心小岛上,徐徐走动着个少女身影。她在雪中待得太久,墨绿色啥味呢大衣和裹着头发鹅黄色围巾都挂上雪粉。双做工精巧半长筒墨色皮靴轻轻地走动,留下串环绕小亭脚印,雪花随之便又去充填它们,皮靴再次踏出新痕……
谢秋思久久地瞩望着北岸备斋。她脚下有条小路,连着石桥也连着北岸,白雪直铺到备斋门前,她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走过去。但她却迟迟地没有向那边迈步。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走进那里。就在那天晚上,《红与黑》;第二天,《失恋》、生活会;急风,bao雨,电闪雷鸣……她就再也没敢叩动那间书斋门。郑晓京已经明确告诉她:“楚老师对你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她应该相信,却又不愿意相信。楚老师仍然和过去样上课,看不出对她有什特别亲近或者有意疏远。他很稳重。要“近君子”也很难,现在就更难。今天下午,楚老师没有课,现在定关在书斋里埋头用功。但她不敢去打扰他,担心碰上什人,又添什闲话。她只想在这里远远地看看他住那个地方,或者等他出来,凑巧能往这边望眼。那她就装做偶然路遇和他打个招呼,看他在没人监视时候对她有什表示。她知道这样做是有风险,但她不能阻挡自己意志。她在心里并不否认,自己已经真坠入情网,不再像过去和唐俊生在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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