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没有接,进入语音留言系统。正当青柳烦恼着该不该留言时,旁边矮树墙中跳出只猫,吓他跳,此时录音开始讯号声已经响。
“啊,是青柳。”他来不及多想便开始说话,但
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往遮住窗户厚重窗帘望眼,担心房内灯光从外面看不会很明显。他靠着墙壁,环视室内。过去曾经好几次送货来这里,如今自己却站在这间屋子里。这种感觉真奇妙,甚至令人产生种错觉,好像穿着送货员制服自己随时会在门口按电铃,喊着:“有您包裹。”
墙壁上有用图钉钉着张地图。青柳不知道那是哪个国家地图,只见上面排列着各种英文字母,各区域随着标高不同而着上不同颜色,似乎是片广大土地。凝神细看,仿佛可见稻井先生正在这块土地上缓缓迈步前进。
大约三个小时前,青柳从天桥上跳下来,摔在前园先生停在路边货车后面帆布罩上,然后拼命从帆布里爬出来。青柳往驾驶座瞧,前园先生依然悠哉地睡着午觉。有人掉到车子后面载货平台上,他竟然没发现,未免睡得太熟吧。惊讶青柳原本想敲敲窗户跟他打声招呼,但想想还是算,现在不是悠闲打招呼时刻。
天桥上几个男人虽然被青柳突然跳下天桥举动吓跳,但迟早还是会追过来。他越过护栏来到人行道上,拼命狂奔,在转角处拐进小巷里。
他边跑,边喊着:“这到底是怎回事,这到底是怎回事?”
很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下。虽然想过再搭次出租车,但是又怕被堵在塞车路上:也考虑过躲进咖啡厅或电影院,但转念想,躲进那些地方,要是对方冲进来,就无路可逃。
这看来,只能先到某人家。好好跟某人解释清楚,拜托对方让自己躲阵子,等自己冷静下来再说。“躲阵子”这样字眼不禁让他苦笑,明明什坏事也没做,为什非得要拜托别人让自己躲阵子呢?
“这切到底是怎搞。”青柳从背包里取出手机,却不知该打给谁。有没有哪个住在仙台朋友,在听他解释之后会收容他呢?脑中第个想到人竟是森田森吾。其实除森田森吾,他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信任朋友,不禁阵愕然,接着再次苦笑,如今已无法投靠森田森吾。
青柳接着想,打给阿好。穿过几条小巷后,拿着手机,边跑边按下按键。不知道阿现在是否还住在那栋公寓里。青柳跟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联络。当初自己成电视上名人时,阿曾经打电话来,兴奋地说:“青柳,真是不得,你见到凛香?好羡慕啊。下次联谊时候,可以把你事拿出来炫耀吗?”此时,青柳赶紧找出当初阿打来时手机号码,按下拨号键。
通话铃声响起。跑步时呼吸不顺加上身体晃动,难以将精神集中在电话上,青柳不知不觉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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