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落雨,每阵都不大,也不能减去点酷热,反倒水汽浮起,贴人皮肤,把热又物质化点。现在来说李晓兵为什要单睡,且给他理由个,因为这天早晨起来他便有种,到会有事发生,虽然他和方灼在起生活八年,和李大星起生活七年,但是来临时候,他还是想个人面对,虽说不是十分确凿,也正是特点。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第次来,在他三十五年人生里来过三次。第次有生事是在他五岁冬天,他作为独生子躺在家里炕头上,正在发高烧。那时他家住在城郊,白天父母上班,个卖糖葫芦老太负责看护他,给他喝水,喂他吃饭,其余时间就把插满糖葫芦木束摆在他家门前空地上,正常做生意。他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有什东西要来,不是走来,跑来,而是飞来,他想告诉老太这种感觉,可是嘴巴像给什镶住,老太以为他睡,在偷吃他家炕柜里饼干,那饼干又黄又圆,和几个果丹皮放在个同样圆铁盒里,老太吃得口干,去高低柜上拿凉开水瓶。他张嘴想说,水瓶位置不太好,那玻璃水瓶就像是块磁铁,像只扭动在鱼钩上蚯蚓,像只吃饱喝足羚羊,这时颗子弹穿窗而过,打中水瓶,水瓶如释重负样喷散开,玻璃碴子像火星样飞出,嵌入老太脸中。这子弹从哪里来到最后也没人知道,也没人来要,要也找不见,因为子弹从另扇窗户飞出去,不知飞向哪里,又打中谁,什时候落地。除他以外,没人看见这颗子弹,水瓶毫无疑问是自己爆炸,也许是老太手太热,也许是早有暗藏裂纹,李晓兵多少有些愧疚,他因为自己幼小而自责,要不然可以走过去把水瓶或者老太移开。
第二次是在他十二岁,小学刚刚毕业,爷爷因病辞世,他还不懂得悲伤,而且和爷爷见面也少,交流也少,爷爷从他八岁开始,就卧床不起不会说话。出殡那天他直瞄着他表妹,表妹比他小岁,却长得比他高,穿着扣带儿凉鞋,脚指甲涂红色指甲油,俨然是个少女。他很想跟她玩耍,最好是追逐,个跑前个跑后,但是葬礼气氛相当肃穆,爷爷几个儿女都围着遗体号啕大哭,父亲是个钢铁样男人,面无表情,等着别人哭完,好进行下个程序。他忽然感到有什东西要来到这个告别室找爷爷,他眼睛离开表妹脚脖子,看着门外。爷爷是抗美援朝老兵,是不是他战友?还是他仇敌?或者他在朝鲜时有个不为人知儿子,说着朝鲜话路找来?还是死在他手中哪个年轻游魂?这时从门外飞来只蜻蜓,又大又黄,飘摇自在,左晃右晃,轻轻地落在爷爷脸颊,蜻蜓跟爷爷说句什话,爷爷无动于衷,蜻蜓又说句什,爷爷耳朵和嘴角缩动下,他吓跳,他回头看妈妈,妈妈因为起得早,这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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