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指指远处片灰绿色山包说:从前可以到那儿去打獭子,现在形势紧张,不让去。这会儿蚊子少,狼准保上那儿去抓獭子。狼能想到事儿,道尔基也准保能想到。
陈阵问:边防站就不管管他们吗?
老人说:那儿山多,边防站也不容易发现,就是发现,都是部队车,顶多说几句就完。
跑着跑着,两匹马都开始自行减慢速度,不时低头抢大口青草吃。陈阵发现马嘴里青草要比草地上牧草绿得多,而且根根粗壮,都是草场上最优质牧草,草尖上还带着饱满草穗草籽。他再低头看,发现草丛下面到处都是堆堆青草,每个草堆大如喜鹊巢。
他知道这是草原鼠打下过冬粮,正堆在鼠洞口晾晒,晒干以后就根根地叼进鼠洞。此时草地上秋草半截已经变黄,可是草原鼠打草却全是绿,这些草堆都是鼠们在几天以前,青草将黄未黄之前啃断
!这事要是让兰木扎布那些马倌知道,还不把你们大车和帐篷砸!
老王头说:们收拾收拾就走,还得跟包主任汇报汇报。
老人看看表,他又开始担心北面小獭山,便对老王头说:这就去找人去,会儿还回来。两人跨上马,向边防公路方向跑去。
刚刚翻过两个山包,突然隐约听到身后有几声鞭炮响,会儿就没动静。老人说:不好!
咱又上当。两人急拨马头往回跑。奔到山顶,只见老王头下半脸蒙着湿布,正指挥众人捕杀獭子,洞外已经摊地死獭子。獭洞里不断冒出呛鼻辣烟,最后几只獭子刚刚钻出洞就被乱棒打死。毕利格老人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陈阵把老人搀到迎风处,不停地给他拍后背。
蒙着湿布帮人像江洋大盗,迅速将十几只大小獭子装进麻袋,扔上车,慌忙驾车冲下山去。
陈阵说:真不明白,他们怎这快就又套上只小獭子?
老人说:刚才他们没准套住两只,在麻袋里还藏只,咱们没瞅见。再就是,他们用长杆子把红炮捅进洞底下,也能炸出獭子。这帮土匪!土匪!比从前草原盗马土匪还可恶!老人拄着马棒站起身来,望着这窝被灭门灭族老獭洞,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说:作孽啊!这个獭洞认识。小时候就跟着阿爸在这个老洞下过套。们祖祖辈辈不知道有多少代人都在这个獭洞打过獭子,可是这窝獭子从来没有绝过后,每年这窝獭子大獭小獭都叫得欢着呐。这个獭洞年年兴旺,少说有百十年……谁承想,就两袋烟工夫,这百年老洞就成空洞……
陈阵难过地说:您老别生气,咱们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
老人还在担心,突然说:在这儿咋没见着道尔基?看他是带人上北边小獭山去。他们有车,跑得快,总是抢在咱们前头。快走!于是两匹马朝北边急奔。两人翻过几道缓坡,就看见外蒙古巨大山脉,国界线就在那山脉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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