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逃不掉啊……总算救下几条狼,救条算条吧。额仑狼,快逃吧。逃到那边去吧……道尔基他们真要是上门来找算账,更好,正憋着肚子火没处发呢……
登上山梁,半空中几只大雁凄惶哀鸣,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同类,形单影孤地绕着圈子。老人勒住马抬头看,长声叹道:连大雁南飞都排不成队,都让他们吃掉。老人回头久久望着他亲手开辟新草场,两眼噙满浑浊泪水。
陈阵想起跟老人第次进入这片新草场时美景,才过个夏季,美丽天鹅湖新草场,就变成天鹅大雁野鸭和草原狼坟场。他说:阿爸,咱们是在做好事,可怎好像跟做贼似?阿爸,真想大哭场……
老人说:哭吧,哭出来吧,你阿爸也想哭。狼把蒙古老人带走茬又茬,怎偏偏就把你老阿爸这茬丢下不管呢……
老人仰望腾格里,老泪纵横,呜呜……呜……像头苍老头狼般地哭起来。陈阵泪如泉涌,和老阿爸泪水同洒在古老额仑草原上……
小狼忍着伤痛,在囚笼里整整站两个整天。到第二天傍晚,陈阵和张继原牛车队,终于在片秋草茂密平坡停下车。邻居官布家人正在支包。高建中牛群已经赶到驻地草场,他已在毕利格老人选好扎包点等着他们,杨克羊群也已接近新营盘。陈阵、张继原和高建中起迅速支起蒙古包。嘎斯迈让巴雅尔赶着辆牛车,送来两筐干牛粪。长途跋涉两天夜三个人,可以生火煮茶做饭。晚饭前杨克也终于赶到,他居然用马笼头拖回大根在路上捡到糟朽牛车辕,足够两顿饭烧柴。两天来,直为陈阵扔掉那大半车牛粪而板着脸高建中,也总算消气。
陈阵、张继原和杨克走向囚车。他们刚打开蒙在筐车上厚毡,就发现车筐侧竟然被小狼钝爪和钝牙抓咬开个足球大洞,其他两侧柳条壁上也布满抓痕和咬痕,旧军雨衣上落层柳条碎片木屑。陈阵吓得心怦怦乱跳,这准是小狼在昨天夜里牛车停车过夜时候干。如果再晚点发现,小狼就可能从破洞里钻出来逃跑。可是拴它铁链还系在车横木上,那小狼不是被吊死,就是被拖死,或者被牛车轮子压死。陈阵仔细查看,发现被咬碎柳条上还有不少血迹,他赶紧和张继原把车筐端起来卸到边。小狼嗖地蹿到草地上,陈阵急忙解开另端铁链,将小狼赶到蒙古包侧前方。杨克赶紧挖坑,埋砸好木桩,把铁环套进木桩,扣上铁扣。饱受惊吓小狼跳下地后,似乎仍感到天旋地转,才小会儿就坚持不住,乖乖侧卧在不再晃动草地上,四只被磨烂爪掌终于可以不接触硬物。小狼疲劳得几乎再也抬不起头。
陈阵用双手抱住小狼后脑勺,再用两个大拇指,从小狼脸颊两旁顶进去,掐开小狼嘴巴。他发现咽喉伤口血已经减少,但是那颗坏牙根上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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