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位大朋友
脚步声，小狼只是微颤眼皮，向他俩瞟
眼。
整整夜，陈阵都在伺弄烟盆。每隔半个多小时，就要添加干粪。只要药烟弱，又要添加艾草。如果风向变，就得把烟盆端到上风头。有时还要赶走挤进羊群来蹭烟牛。牛皮虽厚，但牛鼻、眼皮和耳朵仍然怕叮刺。陈阵为不让牛给羊群添乱，只好再点盆烟放到牛群上风头。为保证艾烟始终笼罩牛羊和小狼，陈阵几乎夜未曾合眼。三条大狗始终未忘自己职责，它们跑到羊群上风头烟阵边缘，躲在烟雾里，分散把守要津。
烟阵外密集饥饿蚊群气得发狂发抖，噪音嚣张，但就是不敢冲进烟阵。战斗大半夜陈阵望着被击败强敌，心中涌出胜者喜悦。
这夜，全大队各个营盘全都摆开烟阵，上百个烟盆烟堆，同时涌烟。月光下，上百股浓烟越飘越粗，宛如百条白色巨龙翻滚飞舞；又好像原始草原突然进入工业时代，草原上出现大片林立工厂烟筒，白烟滚滚，阵势浩大，蔚为壮观。不仅完全挡住狂蚊，也对草原蚊灾下饥饿狼群起到巨大震慑作用。
陈阵望着月色下白烟茫茫草原，眼前犹如出现太平洋大海战壮阔海景：由千百艘美国航母、巡洋舰、驱逐舰以及各种舰艇，组成世界上最庞大舰队，形成最具威力猎圈阵形，冒出滚滚浓烟，昂起万千巨炮，向日本海破浪挺进。那是现代化西方海狼对东方倭寇海狼次现代级别打围。人类历史发展至今，冲在世界最前列，大多是用狼精神武装起来民族。在世界残酷竞争舞台上，羊欲静，而狼不休。强狼尚且有被更强狼吃掉可能，那就更不要提弱羊病羊。华夏民族要想自强于群狼逐鹿世界之林，最根本是必须彻底清除农耕民族性格中羊性和家畜性，把自己变成强悍狼。至少也应该有敬崇狼精神狼图腾愿望……
辽阔草原也具有软化浓烟功能。全队白烟飘到盆地中央上空，已经变为片茫茫云海。云海罩盖蚊群肆孽河湖，平托起四周清凉群山和轮圆月，“军工烟筒”消失，草原又完全回到宁静美丽原始状态。
陈阵不由吟诵起李白著名诗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陈阵从小学起就直酷爱李白，这位生于西域，并深受西域突厥民风影响浪漫诗人，曾无数次激起他自由狂放狼血冲动。在原始草原月夜吟诵李白诗，与在北京学堂里诵颂感觉迥然不同。陈阵胸中忽然涌起李白式豪放，又想起个困扰他很久问题：中国诗家都仰慕李白，但却不主张去学李白，说李白恃才傲上，桀骜不驯，无人学得。陈阵此刻顿悟，李白豪放诗风之所以难学，难就难在他深受崇拜狼图腾突厥民风影响性格，以及群狼奔腾草原般辽阔胸怀。李白诗歌豪情冲天，而且冲就冲上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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