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只,也不够补偿被蚊群吸血损失。毕利格老人说,蚊灾之后必是狼灾,蚊群把狼群变成饿狼疯狼群,人畜就该遭殃。草原最怕双灾,尤其是蚊灾加狼灾。这些日子,全场人心惶惶。
小狼明显地疲惫不堪,但还不见瘦。每天每夜,它不知道要被蚊群抽掉多少血,还要无谓地加大运动量。在猖狂蚊灾面前,小狼桀骜个性更显桀骜,蚊群轰炸丝毫不影响小狼饭量和胃口。盛夏蚊灾,畜群中病畜增加,陈阵经常可以弄到死羊来喂小狼,小狼就以翻倍食量来抵抗蚊群对它超额剥削和精神折磨。小狼在大灾之季,依然心意地上膘长个。陈阵像个省心家长,从来不用逼迫或利诱孩子去做功课。小狼只需要他做好件事:顿顿管饱。只要有肉吃有水喝,再大艰难和灾祸它都顶得住,而且还可以天天带给你出色成绩报告单。陈阵想,养过小狼人,可能再也不会对自己孩子抱有太高期望。不要说“望子成龙”,就是“望子成狼”,也是高不可攀奢望。
小狼突然神经质地蹦跳起来,不知是哪只大黄蚊,钻到小狼肚皮底下,扎刺小狼小鸡鸡。疼得它顾头不顾尾,马上改变避蚊姿势,高抬后腿,把头伸到肚子下面,想用牙齿来挠它命根。可是它刚抬起后腿,几百只饿蚊呼啦下冲过去覆盖它下腹,小狼疼得恨不得把自己那根东西咬掉。
陈阵撇下小狼,拿上镰刀背上柳条筐,快步走向西山沟去割艾草。前年蚊子少,陈阵只跟着嘎斯迈去割过次艾草。搬到湖边新草场后,连逢雨水,陈阵早就侦察好哪里长有艾草。雨水带来大蚊灾,也给草原带来片又片茂盛艾草。蚊群刚到最猖獗时候,山沟里艾草也正好长得药味奇浓。陈阵仰望腾格里,他想假如草原上没有艾草,草原民族究竟还能否在草原上生存?
狗们都怕草地里蚊子,没有跟陈阵走,仍趴在蚊子比较少牛车低下避蚊避晒。陈阵往西山沟走,他看见远处小组羊群都被放到草少石多风顺山头上,只有在那里,羊群才能呆得住。羊倌们个个都戴着防蚊帽,虽然热得透不过气来,但谁也不敢脱帽。
山沟里草深蚊密吹不到风,陈阵汗流浃背。他劳动布外衣已湿大片,许多大蚊硬嘴针刺进厚湿布,刺半就刺不动,也拔不出。于是,陈阵衣服上出现许多被自己嘴针拴住飞蚊。陈阵懒得去拨弄它们,让它们自作自受飞死累死。但不会儿,他就感到肩膀头上狠狠地挨针,拍,手心上朵血花。
陈阵刚走近片艾草地,蚊群就明显减少。地里长满近米高艾草,灰蓝白色枝茎,细叶上长着层茸毛,柔嫩多汁。艾草如苦药,牛羊马都不吃,因而艾草随意疯长。陈阵见高草就职业性地放慢脚步,握紧镰刀,警惕地弯下身体,做好战斗准备。老羊倌们常常提醒知青羊倌,夏天放羊时候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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