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说:只好这样。要是大队下死令,非杀小狼不可,那咱们就马上把小狼放跑,把小狼送得远远,到没狗地方再放。
高建中哼声说:你俩尽想美事,
声浪吓蒙头,这都是他惹祸。他不知道天亮以后怎样面对全大队指责。他真怕群牧民冲到他家把小狼抛上腾格里。可是小狼还在嗥个不停,它快乐得像是在过成人节。小狼毫无收场意思,喝几口水,润润嗓子,又兴冲冲地长嗥起来。天色已褪去深黑,不下夜女人们就要起来挤奶,陈阵急得把搂住小狼,又用左手狠狠握住小狼长嘴巴,强行制止它发声。小狼哪里受过这等欺负,立即拼出全身力气,狂,bao挣扎。小狼已是条半大狼,陈阵没想到小狼力气那大,他只胳膊根本就按不住它,而握住狼嘴手又不敢松开,此时放手,他非得被小狼咬伤不可。
小狼疯狂反抗,它翻脸不认人,两眼凶光毕露,两个小小黑瞳孔像两根钢锥,直刺陈阵眼睛。小狼嘴甩不脱陈阵手,它就用两个狼爪拼命地乱抓乱刨,陈阵衣裤被撕破,右手手背手臂也被抓几道血口子。陈阵疼得大叫杨克杨克。门开,杨克光着脚冲过来,两人使足劲才把小狼牢牢地按在地上。小狼呼呼喘气,两个爪子在沙地上刨出两个小坑。
陈阵手背上渗出血,两人只好齐声喊,、二、三,同时松手,然后跳出狼圈。小狼不肯罢休,疯扑过来,但被铁链死死勒住。杨克急忙跑进包,从药箱拿出绷带和云南白药,给陈阵上药包扎。高建中也被吵醒,爬起来走出门外,气得大骂:狼啊,个个都是白眼狼!你天天像侍候大爷似侍候它,它竟敢咬你。你们下不手,下手,呆会儿就杀它!
陈阵急忙摆手:别,别,这次不怪小狼。攥住它嘴,它能不急眼吗?
天已微微发白,小狼狂热还没有退烧。它活蹦乱跳,喘个不停,会儿又蹲坐在狼圈边缘,眼巴巴地望着西北方向,抬头仰鼻又要长嗥。却没想到,经过刚才那通搏斗,小狼竟把尚未熟练狼嗥声忘,突然发不出声来。憋几次,结果又发出“慌慌、哗哗”怪声。
二郎乐得直摇尾巴,三个人也乐出声。小狼恼羞成怒,竟然冲二郎干爹皱鼻龇牙。
陈阵发愁地说:小狼会嗥,跟野狼嗥得模样,全队人可能都听到,这下麻烦就大,怎办呢?
高建中坚持说:快把小狼杀,要不以后狼群夜夜围着羊群嗥,百多条狗跟着叫,吵得全队不下夜人还能睡好觉吗?要是再掏羊群,你就吃不兜着走吧。
杨克说:可不能杀,咱们还是悄悄把小狼放吧,就说它挣断链子逃跑。
陈阵咬牙说道:不能杀也不能放!坚持天算天。要放也不能现在放,营盘边上到处都是别人家狗,放出去就得让狗追上咬死。这些日子,你天天放羊吧,天天下夜看羊群,白天守着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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