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顺贵大骂：狼简直跟土匪
样狠毒！敢杀伤兵！
毕利格瞪
包顺贵眼道：土匪死升不天，狼死能升天。这条狼让马踢破肚子，死，下子死不，活又活不成，这
活着不比死还难受？活狼看着也更难受，给它这口，让它死个痛快，身子不疼，魂也归腾
否会是另个样子？
人们忽然嚷嚷着向远处快跑，陈阵从迷茫中惊醒，也骑上马奔过去。
两头死狼被挖出来，这是狼群把马群逼进大泡子
部分代价。陈阵走近头狼，巴图和沙茨楞正在给条狼扫雪，边在给人们讲解狼z.sha剖腹战。雪地上这条狼比较苗条，显然是条母狼。下半身已经被马蹄踢烂，但还可以看见几个鼓胀乳房，流出乳汁和血液，混合成粒粒粉红色冰珠子。
毕利格老人说：真可怜啊，这条母狼窝崽子准保让人给掏，这些母狼就叫来大群狼替它们报仇，它自个儿也不想活。在草原上，做什事都别做绝，兔子急还咬狼呢，母狼急能不拼命吗？
陈阵对几个知青说：史书上记载，草原上母狼最有母性，它们还收养过不少人小孩呢，匈奴、高车、突厥祖先就是狼孩，被母狼收养过……
包顺贵打断他说：什狼孩不狼孩！狼是吃人东西还会收养小孩？整个儿胡说八道。人和狼你死
活，就得狠狠地打，斩尽杀绝。掏狼崽是下令，从前草原上年度掏狼崽活动，确实是减少狼害好传统，但是只减少狼害还不行，必须彻底根除狼害！要把全牧场狼窝统统掏光！让狼报复吧，等把狼杀干净，看狼怎报复。现在，命令没有收回，等事故处理完还要继续掏。每两户必须交窝狼崽皮，完不成任务交大狼皮也行，要不就扣工分！
包顺贵在原地给死狼照几张像，又让人把死狼装车。
人们又走向另条死狼。陈阵来草原两年，活狼、死狼、狼皮筒子见过不少，但像脚下这头狼却从来没见过，它个头大得近乎于豹子，胸围甚至比豹子还粗还壮。狼身上雪被扫尽，露出灰黄厚密毛，狼脖狼背上根根黑色粗壮狼毫狼鬃，从柔软黄毛中伸出来，像钢针样尖利挺拔。狼下半身已被马蹄踢烂全是血，地上片血冰。
巴图推下已经冻在地上狼，没搬动，他擦擦汗说：这条狼笨点儿，它定没咬准，要是咬准话，凭它这个个头下子就能豁开马肚，自个也能掉下地活命，没准是哪块骨头卡住它牙，活该它倒霉。
毕利格老人细细地看会儿，蹲下身来，用手拨开狼脖子上团血毛，两个手指粗血洞赫然出现，几个知青都吃惊。这种血洞太熟悉，草原上，所有被狼咬死羊脖子两侧都有两个血洞，共四个，这是狼四根牙咬断羊颈动脉留下标记。老人说：马没把这条狼踢死，只是踢成重伤，这条狼是让吃饱马肉另条狼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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