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万年残酷。狼群在薄薄蒙古高原草皮上,残酷吞噬着无数鲜活生灵,烙刻下代又代残酷血印。
在惨白模糊电筒光柱下,两个马倌又次目击几乎年年都有草原屠杀。但这次令人更加不能接受,因为这是群马上就要参军入伍,代表额仑草原骄傲和荣誉名马,是从次次草原屠杀中狼口脱险运气好马,也是马倌这多年拼死拼活,提心提命养大心肝宝贝。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狼群连杀带糟蹋,巴图和沙茨楞连哭都哭不出来,他俩全身憋满都是愤怒和紧张,但他们必须忍住、压住、镇住,竭力保住剩下马群。巴图越来越揪心,以他多年经验,他感到这群狼绝不是般狼群,它们是由条老谋深算、特别熟悉额仑草场狼王率领狼群,那些怀恨肉食被盗公狼疯,丧子母狼们更是疯得不要命,可是,狼王却没有疯。从狼群次又次压着马群往南跑,就可以猜出狼王到底想干什,它就是铆着劲,不惜切代价想把马群撵到南边大泡子里去,这是草原狼王惯招。
巴图越想越恐惧,他过去见过狼群把黄羊圈进泥泡子,也见过狼群把牛和马赶进泡子,但数量都不算大。狼把整群马圈进泡子事,他只听老人们说过,难道他今晚真是撞见这群狼?难道它们真要把整个马群都口吞下?巴图不敢往下想。
巴图用电筒招呼沙茨楞,两个马倌豁出命从马群西侧面绕冲到马群东侧面,直接挡住狼群,用套马杆、用电筒光向狼群猛挥、猛打、猛晃。狼怕光,怕贼亮刺眼光。两个人和两匹马,在微弱无力手电筒光下前前后后奔上跑下,总算挡住马群东侧大半防线。
马群从巨大惊恐中稍稍喘口气,迅速调整慌乱步伐,抓紧最后机会,向大泡子东边冲去。马群明白,只要绕过泡子,就可以顺风疾奔,跑到主人们接羔营盘,那里有很多蒙古包,有很多它们认识人,有很多人叫喊声,有很多刺眼光,还有马群好朋友——凶猛大狗们,它们见到狼就会死掐,主人和朋友们都会来救它们。
然而狼是草原上最有耐心寻找和等待机会战神,每抓住次机会,就非得狠狠把它榨干、榨成渣不可。既然它们都发狠,又抓住这次机会,它们就会把机会囫囵个地吞下,不惜代价地力求全歼,绝不让匹马漏网。马群已经跑到接近泡子边缘碱草滩,疾奔马蹄刨起地上雪,也刨起雪下干土、呛鼻呛眼碱灰硝尘。人马都被呛出眼泪,此刻人马都知道自己已经处于生死存亡危险边缘。周围草原漆黑片,看不到泡子,但可以感觉到泡子。人马都不顾碱尘呛鼻,泪眼模糊,仍然强睁眼睛迎着前方。旦马蹄扬起尘土不呛眼,就说明马群已冲上大泡子东边缓坡,那时整个马群就会自动急转弯,擦着泡子东沿,向南顺风狂跑。
人、马、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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