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指雪地上
狼爪印说：昨天夜里还有几群狼来过。他又指指几缕灰黄色狼毛说，两群狼还打过仗，像是界桩那边狼群也追着黄羊群气味过来，那边食少，狼更厉害。
马队终于登上山梁。人们像发现聚宝盆
样，激动得狂呼乱叫，并向后面车队转圈抡帽子。嘎斯迈带头跳下车，拽着头牛小步快跑。所有女人都跟着跳下车，使劲地敲打自家牛。轻车快牛，车队迅速移动。
兰木扎布看着山下猎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喔嚯，这群狼可真不得，圈进去这老些黄羊，前年
们二十多个马倌牛倌，跑垮马，才圈进去三十多只。
毕利格老人勒住马，端起望远镜仔细扫望大雪窝和四周山头。人们全勒住马，瞭望四周，等待老人发话。
陈阵也端起望远镜。坡下就是那片埋掩无数黄羊，可能还埋葬过古代武士大雪窝。雪窝中间是比较平展片，像个冰封雪盖高山大湖。湖边斜坡上残留着十几处黄羊残骸。最令人吃惊是，湖里居然有七八个黄点，有还在动，陈阵看清那是被迫冲入雪湖，但尚未完全陷进雪窝黄羊。雪湖近处雪面上有数十个大大小小雪坑，远处更多，都是遭到灭顶之灾黄羊留下痕迹。雪湖不同于水湖，所有沉湖物体都会在湖面上留下清晰标志。
毕利格老人对巴图说：你们几个留在这里铲雪道，让车往前靠。然后老人带着陈阵和兰木扎布慢慢向“湖里”走去。老人对陈阵说：千万看清羊蹄印狼爪印再下脚，没草地方最好别踩。
三人小心翼翼骑马踏雪下坡。雪越来越厚，草越来越少。又走十几步，雪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筷子头大小小孔，每个小孔都伸出支干黄坚韧草茎草尖，这些小孔都是风吹草尖在雪面上摇磨出来。老人说：这些小洞是腾格里给狼做气孔，要不大雪这
深，狼咋就能闻见雪底下埋死牲口？陈阵笑着点点头。
小孔和草尖是安全标识，再走几十步，雪面上便个草孔和草尖也见不着。但是，黄羊蹄印和狼爪印还清晰可见。强壮蒙古马吭哧吭哧地踏破三指厚硬雪壳，陷入深深积雪里，步步向雪湖靠近，朝最近处摊黄羊残骨走去。马终于迈不开步，三人下马，顿时砸破雪壳，陷进深雪。三人费力地为自己踩出块能够转身台地。陈阵脚旁是只被吃过黄羊，歪斜在乱雪里，还有堆冻硬黄羊胃包里草食。大约有三四十只大黄羊在这带被狼群抓住吃掉，而狼群也在这里止步。
抬头望去，陈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而悲惨景象：八九只大小黄羊，哆哆嗦嗦地站在百米开外雪坡上和更远湖面上。羊四周就是雪坑，是其他黄羊葬身之处。这些活着羊，已吓得不敢再迈步，而这仅存小块雪壳还随时可能破裂。还有几只黄羊四条细腿全部戳进雪中，羊身却被雪壳托住，留在雪面。羊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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