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单于生二女,姿容甚美,国人皆以为神。单于曰,吾有此女,安可配人,将以与天。乃于国北无人之地筑高台,置二女其上。曰,请天自迎之……复年,乃有老狼昼夜守台号呼,因采穿台下为空穴,经时不去。其小女曰,吾父处于此,欲以与天,而今狼来,或是神物,天使之然。将下就之。
其姐大惊曰,此是畜生,无乃辱父母也。妹不从,下为狼妻,而产子。后遂滋繁成国。故其人好引声长歌,又似狼嚎。
——《魏书·蠕蠕匈奴徒何高车列传》
又有六七条大狼悄悄加入包围圈,三面包围线业已成形。陈阵用厚厚羊皮马蹄袖拢住口鼻,低声问道:阿爸,狼群这会儿就要打围吧?
毕利格轻声说:还得有会儿呢,头狼还在等机会。狼打围比猎人打围要心细,你自个儿先好好琢磨琢磨,头狼在等什?老人白毛茸茸眉须动动,落下些微霜花。那顶盖额、遮脸、披肩狐皮草原帽也结满哈霜,将老人脸捂得只露出眼睛,淡棕黄色眼珠依然闪着琥珀般沉着光泽。
两人伏在雪窝里已有大半天。此刻,两人开始关注斜对面山坡上黄羊。这群黄羊有近千只,几头长着黑长角大公羊,嘴里含着把草,抬头瞭望,并嗅着空气,其他羊都在快速刨雪吃草。
这里是二大队冬季抗灾备用草场,方圆二三十里地,是片大面积迎风山地草场。草高株密质优,狂风吹不倒,大雪盖不住。
老人小声说:你仔细看就明白,这片草坡位置特别好,迎着前面大风口,迎着西北风,风雪越大,雪越是站不住。八岁那年,额仑草原碰着次几百年不遇大白灾,平地雪厚得能盖没蒙古包。幸亏大部分人畜,在几位老人带领下,抢先步,在雪下到快没膝深时候,集中所有马群,用几千匹马冲雪踏道,再用几十群牛蹚雪踩实,开出条羊群和牛车可以挪动雪路雪槽,走三天三夜,才把人畜搬到这片草场。这儿雪只有两尺厚,草还露出三指高草尖。冻饿得半死牛羊马见着草,全都疯叫起来,冲过去。人们全都扑在雪地上大哭,又冲着腾格里个劲地磕头,磕得满脸是雪。到这儿,羊和马能刨雪吃草,连不会刨雪牛,跟在羊群马群后面捡草吃,多半也能活到来年雪化。那些来不及搬出来人家可就惨喽,人虽然逃出来,可牲畜差不多全被大雪埋。要是没有这片草场,额仑草原人畜早就死绝。后来,额仑草原就不怎怕白灾。旦遇上白灾,只要搬到这儿来就能活命。
老人轻轻叹道:这可是腾格里赐给额仑草原人畜救命草场。从前,牧民年年都要到对面山顶上祭拜腾格里和山神,这两年闹运动没人敢拜,可大伙儿心里还在拜。这片山是神山,额仑草原牧民不论天再旱,草再缺,在春夏秋三季都不敢动这片草场。为保住这片草场,马倌们可苦。狼群也直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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