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还好吗,先生?”伊藤光不由自主用上敬语,同时坐到他对面。
荣靳之淡淡笑,“如你所见。”
伊藤光哑然,显然他很不好,任何被关在防疫所人都不可能“好”。
“对不起。”伊藤光歉疚地说,“不知道您被关在这里,完全没有想到您离开日本之后会有这样遭遇……您在码头登记时候用是化名。”
荣靳之宽容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傍晚,伊藤光宿舍。
时隔八年,他终于如愿和自己老师坐在张桌子上。
荣靳之看上去沧桑而衰弱,因为营养不良,脸色极为苍白。
但他仍旧是温文儒雅,风姿翩然,即使穿着防疫所粗陋衫褂,也掩不去骨子里流露出养尊处优高贵。
桌上放着中午卫兵从他铺位下搜出来违禁品,用油纸包裹叠手札。伊藤光拿起最上面那片草纸,运用自己不甚高明中文读懂上面话——那是荣靳之写给妻子家书。
难民监房里。
“出什事?”
“杀人吗?”
“怎在这里杀人,不会拎出来再处理吗?这下那些可怜虫们可要吓呆。”
伊藤光站在食堂门口台阶上,看到几名卫兵押着之前那个摔倒男人往审讯室走去,名士兵捧着个小小油纸包,大约是搜出什违禁品。
“请您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事。”伊藤光说,“他们不知道您身份,不知道您是国际知名颅脑专家,会向他们解释切。只要您愿意,明天上午就向军部请求让您留在课室……不,愿意继续作您学生,请您领导课室!”
荣靳之目光苍远而锐利,“伊藤君,你该很清楚,那是不可能。”
伊藤光怔,讷讷道:“为、为什?”
“因为战争改变切,改变你,们再也不可能成为师生,遑论同僚。”荣靳之淡淡道,“八年,你从个心怀慈悲医学生变
“您结婚?”伊藤光下意识地问道,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失望……和愤怒。
愤怒什?
他不知道。
荣靳之没有回答,慢慢将戴着手铐双手放到桌子上,平静地道:“很久不见,伊藤君。”
伊藤光瞬间眼眶酸,这句问候他等整整八年,八年!
这天没有风,天上丝云彩都没有,正午阳光明亮而清晰,空气干净得仿佛水洗过般。伊藤光目光下意识地追随者那个被反剪双臂、压得几乎抬不起头身影,在看清那张苍白嶙峋脸之后,心脏仿佛被电击样骤停足足三五秒,之后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那分明就是他老师荣靳之!
他怎可能在这里?!
怎可能?!
伊藤光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想要战栗冲动,冲进通讯部拨通军部电话,“想知道那份资料来源……必须知道……必须解执笔者教育背景和工作经历,才能真正运用那份资料……好,等您回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