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都说，她很健康。”宗铭摸
摸他
脑袋，温语道，“没事，现在医学昌明，七十老太……还生娃。妈妈说，小姨子很乖，比当初怀你，轻松多。”
“
又哪里不乖？”李维斯反驳道，咂摸
下感觉味儿不对，“等等，为什
是小姨子？不应该是小姑子吗，你会不会算？”
“小姨子好听。”宗铭坚持道，“小姑子听着，像神职人员。”
“那你直接叫姨妈吧。”李维斯揶揄他，“伊登都告诉，你比小辈，和于哥是拨，按理你还要叫荣叔叔。”
“你就喘吧。”宗铭白他眼，“要是叫你叔叔，们就是乱伦，离婚可破。这英俊、多金又温柔，你怎可能，放过这个……金……”
航班因为气流而轻微颠簸,宗铭在黑暗噩梦中惊醒,默数三声，调整呼吸睁开眼睛。
夜灯如萤火般暗淡，空气里飘荡着食物和饮料气味,沉闷，但给他种重返现实踏实感。他灵魂再也不是飘在翻滚加勒比海上，或者燃烧在冉冉升起核弹当中,忍受不见底绝望。
从鲨鱼岛回来已经整整年,他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伤口愈合,肌肉重新生长……但他精神仍旧虚空而黑暗，只要沉睡便会回到鲨鱼岛,在乔尼尖叫和拉姆·辛冷笑中反复徘徊，无法解脱。
于天河说这是精神创伤,他大脑被E病毒影响，变强大同时也变得极为敏感，对外界刺激反响巨大。乔尼临死前那三次攻击彻底伤害他微神经元,而现代医学暂时还没有办法治疗,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
他确实在慢慢恢复，刚开始他每天昏睡十七八个小时，醒来整个人仿佛在冰冷风,bao中挣扎十七八个小时，浑身酸痛、疲惫不堪。现在他每天和正常人样睡觉，只会在睡得最沉那几个小时里做噩梦。
金半天没金出来，李维斯又生气又好笑，还有点淡淡怜悯，忍不住补充道：“金龟婿是吧？”
宗铭点头表示赞许。李维斯也舍不得和他斗嘴，摸头道：“小可怜
他训练自己在梦中给自己坚定暗示,崩溃边缘只要默数三声就能回到现实。
现实平静而温暖，让他放松、踏实，尤其是有李维斯在身边时候……宗铭抹把脸，轻轻扭头看向隔壁座位，却惊讶地发现李维斯也没有睡觉，正瞪着死鱼眼看电影，不过那茫然表情充分说明他根本个字也没看进去。
“怎？还在担心？”宗铭清清嗓子，习惯性地去拉他小指。李维斯像是被惊醒，“哦”声，道：“你怎醒？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只是飞机上，睡不安稳。”宗铭替他理理毛毯，安慰道，“没事，预产期还没到，三天呢，再说你爹也……也请假，还有外婆。”
李维斯叹气，忧心忡忡地道：“毕竟妈妈已经四十四岁，超高龄产妇啊，孕期又那辛苦，就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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