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双方似乎将所有话都在这哭里说尽。桑国庭擦擦眼角,对唐母道:“您不要感到自责,保护唐熠是桑菡工作,是他责任,就算因此牺牲也是责无旁贷,们作父母也会为他感到骄傲。”
顿下,他低沉地说:“这也是他自己选择,为份感情而付出自己生命,对他来说无怨无悔,对们来说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拥有份不容置疑爱,是个男人生中最大幸福。”
何芷舒惊呆,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桑国庭握握她肩膀,强忍着眼泪说:“唐夫人,桑菡从小是个非常执拗孩子,他对唐熠隐瞒自己警察身份,完全是出于职业道德,他从来没有在感情上欺骗过唐熠,请你定要相信他。”
唐老太太如遭雷击,定定看着桑国庭,喃喃道:“小桑是警察?”
“是,他奉命跟进唐辉涉嫌系列谋杀案。”桑国庭说,“也是警察,是刑事侦查局副局长,桑菡是儿子,也是下属。”
同样面对几乎痛失爱子惨剧,两个痛苦家庭也许能够在危难之中互相达成谅解,等两个孩子将来重逢,不必再面对家长们尴尬心结。
他们俩实在是太不容易。
宗铭将唐母要求给桑国庭夫妇说,桑国庭说:“这件案子本来也要亲自跟进,既然她主动提出见面,那正好,们争取尽早说服她规劝唐辉。”
何芷舒不语,不管多通情达理,作为母亲也很难真正在感情上做到对唐家母子毫无芥蒂。但终究她还是点点头:“见吧,只要能早日抓住伤害阿菡人,什都愿意做。”
宗铭本来想带他们去病房见唐母,唐母却执意来见他们,她说:“想去手术室门前等着,得亲眼看见小桑从里面出来才能安心。”
唐老太太震惊地看着他,无法相信作为刑事侦查局副局长他竟然将亲生儿子送到最危险地方,竟然让他去保护个谋杀犯弟弟!
他竟然对自己儿子爱上个罪犯家人毫不反对,甚至为
双方于是在手术室门前碰面,唐老太太看看桑国庭,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何芷舒脸上,看着那张和桑菡酷似,清秀面孔,眼泪像断线珠子样掉下来。
何芷舒原本只是为儿子才同意见她,但看到她憔悴面容,悲痛而内疚眼神,忽然间意识到她只不过和自己样,孤苦无助母亲,原本心底里那点怨恨,那点抵触,刹那间便被种母亲之间共通体谅化解。
“对不起……”唐母哭着拉住何芷舒手,“都是为小熠,小桑才……对不起!”
何芷舒泣不成声,唐母也再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撑扶着痛哭不止。何芷舒开始只是压抑地流泪,渐渐和唐老太太样放声嚎啕,把心底里憋着那些伤心苦痛尽数哭喊出来。
桑国庭铁样人也禁不住流下泪来,没有阻止妻子,只扶着她肩膀像个平凡父亲样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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