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赤着脚,抱着橘红色木吉他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弹奏着。他在弹电台司令Creep,弹得很慢,弹到“You'rejustlikeanangel”时他停下,像是觉得哪里不好,又重弹遍。这首歌被他弹得缓慢慵懒,充满回忆感,傅错情不自禁想起那间逼仄出租屋,那时隋轻驰也是这样条腿搭在另边膝盖上,跷着腿窝在沙发上,抱着那把五百块合板吉他无时无刻地弹,舍不得放下。
出租屋还没有这间别墅客厅五分之大,那狭小,却有种别处找不到安全感,尤其是睡着时候,他知道隋轻驰就算起床去上个厕所,去冰柜喝口水,去开个窗,去漱个口,洗个脸,也离得那近,几秒,几十秒就会回来,就算突然颗陨石砸下来,他们也定死在个坑里,努努力还能爬过去够到彼此手……
隋轻驰弹到半停下来,然后扭身抬头朝楼梯方向看过来。
“醒?”他说。
“你怎不叫?”傅错走下来,把衣服搭在隋轻驰背后沙发背上。
这样歌手只会是他们最爱。可能现在全世界都在唾弃隋轻驰,但他知道那群录音师定不会。
隋轻驰有些不知要从何说起,他现在进棚录音依然是次就过,所谓不擅长,是种感觉,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突然被玻璃外录音师叫停,会需要唱第二遍,会被默默修音。人们如何说他,bao殄天物,乐评人如何唱衰他,他都不当回事,只有在走进录音棚时,他知道这份惶恐确实地支配着他。从前他不是这样,他依然记得第次和西风进录音棚情景,根本没想过会不会Oake,根本不知惶恐为何物。
“你真怕唱砸吗?”隋轻驰勾勾嘴角,低头问。
傅错也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就笑而过。
隋轻驰低头看着他不说话。
隋轻驰看着他:“你怎这困?”
傅错有些哑然,走到对面沙发上坐下,说:“……搞创作也累啊,又不是二十岁时候,”他看眼隋轻驰怀里吉他,“怎不弹?”
隋轻驰把吉他放到边,说:“不班门弄斧。”
“弹得
别人写歌都不会唱砸,更何况是你写呢。
保证你歌,每次都是Oake。
不知是药效原因,还是某种意义上回光返照,和隋轻驰相处这几个礼拜,傅错觉得身体状况似乎好许多,没有再流鼻血,也没有再头晕,只是时常会犯困。
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又在录音间椅子上睡着,坐起来时肩膀上有什滑下去,他回头看见落在地上灰色羊毛长开衫,早上在楼下吃早饭时隋轻驰就披着这件外套。
本来在给《来到世界三十年》做后期混音,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睡有多久,这会儿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提着衣服从楼上下来,看见别墅上方天窗,天空还亮着,他稍微松口气,然后便听到客厅里传来木吉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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