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他以为自己走得掉,可是傅错不放他走,他哪里也去不。
他抬起头,故作潇洒地道:“后悔不说出来,谁又知道。”
今天是周末,隋轻驰背着吉他去谭思兼职酒吧,酒吧门口小黑板上写着“今日乐队演出取消”,他认得那是傅错笔迹。
站在那儿看会儿,转身想找刷子和粉笔把这行擦掉重写,但没找着,往门里看去,酒吧里现在已经有零星几个客人,他看到吧台方向姚叔,心中有些难堪,便没从正门进去,而是走后门员工通道。
打算先去后台待着,再发消息让他们过来,到时候要怎说,他都已经想好,AK定会冲过来揍他,他也准备好,现在他只想和那个人重归于好,多也没力气想。
生活完全停摆。
那天好在房东刚巧过来给隔壁修马桶,隋轻驰只在外面关半小时就进去,那通电话不是傅错打来,是Loki打来,隋轻驰有些失望,没有回拨过去,扔手机,倒在床上,不消会儿就睡,虽然依旧半睡半醒,床显得很轻,让他睡不踏实。
第二天中午手机铃又响,不是傅错,还是Loki,这次隋轻驰接电话,才知道是M偷听到他们对话私下告诉AK,适时他正低头穿鞋下床,听到手机那头话,下就火,猛地站起来:“这他妈关他什事?!他脑子有病吗?!”
无辜Loki代替M承受他炮火,说好几遍“隋轻驰你冷静点”,还是无法平息隋轻驰怒火,隋轻驰情绪秒恶化,像遭遇场闪燃。
“你别让冷静!凭什冷静?!凭什?!”
走进通道,狭窄通道右侧有扇门,演出前他们都会聚在门后房间里做上台前最后准备。隋轻驰停住脚步,因为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演出可以取消,CD怎办?隋轻驰那个王八蛋,单飞可真他
Loki等到他发泄完,最后说:“他是做得不对,但迟早你也是要说,你不是已经决定签约吗?”
隋轻驰站在空屋中央,Loki句反问像盆凉水,浇得他哑口无言,但也突然醍醐灌顶,怎签约事反而被他忘,这几天他想只有傅错,他在想什,做什,他什时候回来。他终于搞懂,原来傅错捏着他命门。他是他情绪开关,是他生活坐标,是时间刻度,是空间维度,是温度,饱饿,睡眠。
沙发上那把木吉他还夹着调音器,他走过去坐下,轻轻摘下调音器,对Loki说:“你记得转告M,等着回来打他脸。”
手机那头Loki骤然沉默,仿佛听出弦外之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认真?不会后悔吗?”
隋轻驰佝偻着背坐在沙发上,听Loki在耳边说着“毕竟这是好多人梦寐以求机会……”好几天没睡着,他右眼干涩酸胀,像有粒沙子嵌在里面,抬起手揉,却什都揉不出来,直到眼睛都揉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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