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或者嗓子坏,唱不你歌,那你怎办?”
他停下来,说:“那就不写。”
那个时候,从未想过隋轻驰有天会离开西风。这样誓言,许诺得毫不费力。
隋轻驰笑着走过来,只手扣在他脖子后,两个人额头就这样自然而然抵在起。
“你还是要写下去,给别人唱也可以,不管活着还是死,能唱还是不能唱,带给你都只能是幸福圆满,不能有点痛苦遗憾。”
永远也不可能回来,”AK说,“你要是想那些歌直留在硬盘里,又何必写出来呢,傅错,你摸着自己心好好问问自己。”
傅错心里很乱,不想再对话下去,将那杯水放在吧台上,冷硬地道:“你回去吧。”
AK走后不久,他个人在屋子里也待不下去,披件外套出门。漫无目走在这座追梦城市,经过地下通道时看见弹吉他卖唱流浪艺人,旁边还趴着只狗,通道里人来人往,但没人驻足聆听,毕竟唱歌这件事,太简单太廉价,吉他也不过是众多乐器中最容易上手种,音乐已经不再能轻易地打动人。傅错看着那条中华田园犬抖抖狗耳朵,心想也许打动条狗还可以。
在这样浮华时代,还能靠歌唱让人感动流泪,重赋音乐生命力,是真正艺术家。
他站在那儿听完整首歌,蹲下把兜里零钱都放在地上,又摸摸狗脑袋,卖唱者抬头说声“谢谢”。
现在想起这句话,还是会心悸,虽然现在隋轻驰已经是另个人,是个十足混蛋,但那时隋轻驰,他依然无法忘怀。
怎能轻易忘怀呢……
不知何时走到隧道前,隧道前方就是公车站,他远远地看见车来,最后却没有上车,选择步行。
同条隧道,曾经也和隋轻驰起背着吉他走过,那天是深夜,隋轻驰穿着T恤牛仔裤,哼着歌,手里拿着拨片,有节奏地路划过隧道墙壁,有车经过时风声下就变得大而尖啸,换般歌手,早就听不见歌声,但隋轻驰不在此列,即使身在谷底,深渊,地狱,他歌声也能稳稳地居于云端,把他写那首跨度从A2到D5歌,完成神祇般镀金,再还给他。
他被隋轻驰天赋深深折服,决然又潇洒地说:“以后就给你个人写歌。”
“那万死呢?”隋轻驰反问。
他挺无奈:“隋轻驰,你怎什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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