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尔好像已经平静下来,点点头。方卉泽对他笑,似乎毫无芥蒂,又似乎内容丰富:“晚安查理。”
耶格尔想要挤出个微笑,然而力不从心,只干涩地道:“晚安。”
电梯徐徐上升,“叮”声停在上层。方卉泽将萧肃推到房间门口,却没有像平时样离开,而是径直推着他进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闭,发出沉沉闷响,萧肃心微微跳,就听见头顶传来方卉泽声音:“你是不是欠个解释?”
耶格尔咕咚咽下口水,勉强道:“没什好看,都是很老故事……”
方卉泽“哦”声,眼底渐渐氤氲起抹冰凉寒意:“去拿吧,在这儿等着。”
耶格尔攥着两手,咬肌绷得很紧,双脚犹豫再犹豫,迟迟没有迈开。
方卉泽环顾左右,忽然指指工作台上红茶杯:“怎洒,实验报告都湿。”若无其事地拿起抹布擦那些泼出来红茶,擦两下,手顿,猛然提高声音:“去啊!”
耶格尔像被电打似哆嗦下,不敢再说个字,立刻掉头走出去。
方卉泽面无表情地走进实验室,将萧肃从地上抱起来,安置在轮椅上。
萧肃因为窒息而呼吸急促,咳嗽不止,方卉泽拿起茶杯递给他,继而视线转向耶格尔:“你在跟他要什?”
耶格尔脸色煞白,比萧肃看上去还要虚弱似,不自觉地后退,再后退:“没、没什。”
方卉泽看着他,目光平和,和往常殊无二致:“没什?”
耶格尔不敢回答,整个人筛糠似颤抖着。
萧肃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手心滑腻腻,抬头,只见方卉泽隔着工作台沉沉看着自己,目光极为复杂。
对视,彼此心下已是然,萧肃没有说话,只默默整理下自己衣领。
不过几分钟,耶格尔回来,将个防水膜包裹东西递给方卉泽。方卉泽垂眼看下,示意他交给萧肃。
耶格尔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被某种可怕力量夺取生机。萧肃从他手中接过那包裹,他抓好会儿才放手,胸腔中发出声几不可闻绝望悲鸣。
“太晚,别总是熬夜工作。”方卉泽擦干净工作台,将抹布丢在水槽里,拍拍耶格尔肩膀,语气温和,“不要想太多,查理,们是条船上人,嗯?”
“那你又在跟他要什?”方卉泽又问萧肃,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萧肃缓过口气,刚要否认,方卉泽便打断他:“你们刚才说什绘本?这儿有什没见过绘本吗?”
萧肃不答,抬眼看向耶格。
密密麻麻水珠从耶格尔额头疯狂渗出,凝结成大滴汗珠沿鬓角滚落下来。他嘴唇翕动,脸色渐渐由苍白变成通红,讷讷道:“是、是个……很久以前……绘本。”
“哦,漫画书吗?”方卉泽恍然,说,“以为多大事,既然他要看,你就去拿来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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