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还有后半辈子
话。
“方卉泽给她
毛钱后路都没有留。”当天晚上荣锐加班到深夜才回来，将白天情况告诉萧肃，“他恐怕老早就计划要把自己这个亲妈送上黄泉路，从六年前春节回国再次相遇开始，他就替她预定
灰飞烟灭那天。”
萧肃刚做完课件，合上电脑，道：“所以，他从没想过认这个亲妈，他直以来就在利用她，并准备甩她，灭她……”
“其实他们母子俩非常像，你不觉得吗？”荣锐道，“样地极端，样地心狠手辣，样地六亲不认。基因真是个奇异东西，虽然方卉泽从小被你家收养，养尊处优，接受最好教育，但遇到重大事件时候，他选择却和王桂玉如出辙。对于杀父之仇，对于自己得不到东西，他思维逻辑始终和亲生母亲样，执着、决断、不达目誓不罢休，无视切法律与道德。”
萧肃揉揉鼻梁，摇头：“
不知道，曾经以为自己非常解他，现在才知道……其实即使现在，仍然无法想象他全貌，他到底在想什
，到底想怎样。”
仍然陪着。”
他有些难过，但又有些开心，萧肃能感受到他内心那种酸而又甜感觉。
“睡吧。”荣锐小心地收好绘本，关灯，将萧肃搂在胸前，“还冷吗？”
“不冷。”萧肃闭上眼睛，慢慢沉入睡眠，那晚梦境中再没有抑郁沉闷，只漂浮着无数欢快字符，还有胖胖猫爪印。
次日，警方公布方卉泽和阿虎失踪消息，芊乡非法越境案算是告段落。当天下午，方卉泽公司律师联系靖川市局，申请见王桂玉。
顿下，又问：“那王桂玉呢？她是不是知道方卉泽出事？”
“她疯，下午已经送精神病院，医生说情况不乐观。”荣锐淡淡说，“不过让她崩溃不是方卉泽失踪或者死亡，而是那份文件。她早就料到方卉泽会因为自己向警方提供消息被捕，甚至被击杀，但她没料到方卉泽早就留先手，临死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冷笑下，又道
方卉泽确实是走步看三步人，早在“大荒”投放中国市场之前就制定周密法务条款，旦他死亡或失踪，他名下所有资产都按预先签署协议分配，包括公司、私人物业等等。
其中有个特殊条款，却是关于王桂玉。原来当年她从美国继承大笔“遗产”时候，有个附加条件，方卉泽作为她那位富豪亲属特别委托人，有权在特殊情况之下收回所有赠与。
特殊情况包括死亡、身患绝症、失踪，以及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等等。
所以当方卉泽律师带着可以剥夺她切法律文件找上门时候，王桂玉才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无暇”和“珑州巧颜”即将灰飞烟灭，旦归还当初“继承”巨额遗产，这两家公司都将瞬间破产。
从现在开始，她恐怕连自己律师费都付不起，后半辈子更将背负巨额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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