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锐回头看她眼,没有任何情绪。王桂玉眼中变幻不定,少顷咬着后槽牙道:“告诉你,你能不能抓住他,把他带到面前?”
荣锐终于开口,道:“这话该问你自己,你能告诉些什?”
王桂玉垂眸示意他坐下,弯着腰深深吸口烟,语气稍微正常点儿,说:“你定很奇怪,为什他好端端待在美国,事
敲门声,孙之圣探头进来:“她要见你。”
荣锐瞳孔缩,霍地站起身来,大步往审讯室走去。
王桂玉已经折腾快个小时。从荣锐告诉她方卉泽是故意陷害她之后,她就陷入精神病般疯狂,开始是歇斯底里地叫,将自己头在桌子上磕得“咣咣”响,后来大约是磕累,又趴在桌上鬼叫似哭起来,哭得天昏地暗,气断声嘶。
荣锐再次坐到她对面时候,她还在哽咽,身子佝偻着,拱肩塌背,老态毕现,下子显现出真实年纪。
荣锐给她丢根烟,她哆哆嗦嗦地捡起来,点几次才点燃,说:“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去哪儿?”
午后,天彻底放晴,彤云尽散,金色阳光铺天盖地洒下来,驱赶着冷雨带来寒气。
倒春寒仿佛瞬间就这过去,靖川市迎来真正春天。
荣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疏影横斜枯枝,将最后个烟蒂丢在垃圾桶里。
还是没有方卉泽消息,无论三次元还是二次元,他都像是人间蒸发,警方找不到他,民间也查不到他踪迹。
但个真实人,在现在这个年代,是不可能真彻底消失……荣锐回到桌前,在键盘上敲个0,回车。
她声音又干又哑,让人联想起在玻璃上来回摩擦泡沫塑料,齿根阵酸涩。荣锐皱皱眉,拧开瓶水递给她。
王桂玉喝口水,又抽口烟,斜吊着眼问:“那个短命鬼有什好,你们个个为他要死要活?”
她眼泡红肿,满脸涕泪干涸痕迹,鬓发蓬乱,额头乌青,忽然风情万种地这飞眼,浑如活鬼般。
荣锐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不说话。王桂玉咳嗽两声,自说自话地嘀咕道:“就知道,就知道,方家没有个好东西,老抢走儿子,小抢走他心……十月怀胎生他,为他死,为他活,他却带着那个短命鬼跑……把个人丢给警察……”
她又哽咽起来,发出鬼泣般气声。荣锐冷然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王桂玉陡然止住哭声,道:“站住!”
暗网悬红从三十万,变成三百万。
那是他能动用最大额度,再加,就得给父亲打电话。
其实,父亲应该已经知道吧,亲子关联账户,每笔支出荣思寰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没有质疑,也没有阻止……荣锐十年来第次对父亲产生那点点感激之情,起码,他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添堵。
荣锐实在没有心情对个铁血直男解释自己性取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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