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四个儿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也懒得管王长友这个糟老头子,只往医院诊疗卡上打够钱,委托养老院定时探望,就把他抛诸脑后。
正月初九上午,王长友病情稳定下来,下午两点半,个花店伙计捧着大束火红花朵来病房找他,说是有人特别吩咐要送给他。
花里夹着张卡片,王长友看过卡片之后脸色大变,整个人坐立不安,当晚几乎夜没有睡着。
然而第二天傍晚,他忽然又莫名其妙镇定下来,跟护士站请个假,说自己有点东西要去养老院拿过来,取得同意之后换下病号服便出门,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什花?”萧肃问荣锒,“那个卡片上到底写什?”
不过,所以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所幸他儿子们虽然不愿意抚养他,但都比较有钱,左右晚期肺癌拖不几年,于是几人凑钱给他吃起进口靶向药,权当临终关怀。
“所以,你们是通过肺癌晚期,和靶向药这两个线索,确定他身份?”萧肃听到这里马上明白,“他吃什靶向药?”
“Xalkori,克唑替尼。”荣锒道,“和心雨先是在碎尸肺部发现癌细胞,后来证实已经扩散,属于晚期。后来们针对‘高龄晚期肺癌患者’这个特点,推断死者生前可能服用过辉瑞公司特效靶向药,Xalkori。”
“克唑替尼?”萧肃以前曾经跟导师给生物制药公司做过些实验,对这种药有定解,“是不是美国进口,粒千多那个?”
“你也听说过?”荣锒道,“没错,就是片千多那个,说起来王长友那四个儿子也不算顶混蛋,这玩意儿吃吃几年不死人也有,王长友这半年少说吃掉他们套房。”
“你自己看。”荣锐将张照片放在投影里,“这是王长友同房病友拍,因为当时觉得那花长得太奇怪,又红得瘆人,所以趁他去卫生间工夫拍张照。”
萧肃看着照片愣,半天才
晚期癌症靶向药,几乎所有都是天价,但事实上有吃已经偷笑,多少人只能眼睁睁等死,捧着钱也找不到能治病药……
萧肃莫名有些沉重,勉强附和道:“是,到这步,肯替他花钱已经算是孝顺。”
荣锐抬眼瞄他下,截断话题道:“后来,荣锒和佩奇检验下水道无名尸肝脏碎片,发现其中含有未代谢完毕Xalkori,联系靖川、珑州两地有处方权医生,拿到所有服用Xalkori肺癌晚期患者名单,最后确认性别、年龄等等都符合,只有王长友个人。”
荣锒补充道:“最重要是,两千多名服用者,只有他个人在正月初十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王长友被查出癌症晚期之后,因为年老体弱,病情多次反复,所以时不时地要拉到医院去抢救。春节前两天,他又有点儿不好,养老院怕担责任,早早叫救护车来把他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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