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樵端起酒杯喝
口，隔着烤炉看他。不知道乔宇颂出门前是不是洗过头，这会儿刘海看着十分清爽，不像他
，已经有点儿泛油。
“其实空乘在飞行过程中，不是永远在吐槽。”乔宇颂此刻面对，到底是位“普通乘客”，为不给宋雨樵留下糟糕行业形象，他说，“遇见开心事也不少。”
“比如？”宋雨樵饶有兴趣地问。
“比如，以前没升后舱乘务长，有时飞行过程中得坐在应急出口旁边，负责那个出口安全。你在应急出口附近坐过吗？”
听见以后都会在心里翻白眼，然后尽量满足。也说个和机餐有关吧。按照般理解，看见空乘把餐车和水车推出来，就应该放下小桌板等着吃饭不是吗？发餐以前，会有次客舱广播介绍餐点，空乘在发餐过程中也会介绍，‘今天有鸡肉饭和猪肉面，请问您要哪种？’飞机上几百号人，直问同个问题，怎
可能不烦不累？所以当然会希望乘客直接说要哪种。可是偏偏有些人，譬如20a、20b、20c，向20a说遍有鸡肉饭和猪肉面，另外两个人却戴着耳机，没听见，还得说遍。既然已经把小桌板放下来，等着吃饭，为什不能摘下耳机听听有什呢？从客舱第排就开始说有鸡肉饭和猪肉面，路说到第二十排，你还问有什。还有些人，连耳机都没戴，非要在空乘问‘请问需要哪种’时候问‘都有哪些’。遇见这种情况，他们可能觉得既然问，空乘就应该回答，但是会觉得对方是个智障。”
他愤愤不平地说完，立刻喝光杯中啤酒，让宋雨樵不禁觉得，他只差个白眼。宋雨樵想不到他最后会蹦出“智障”二字，忍不住扑哧笑。
乔宇颂喝完啤酒，看见他笑，心里那点点因为奇葩乘客而起怨气全都烟消云散，反而觉得能说出来让他乐乐也是好。
“所以，现在你知道，哪怕你坐飞机时候觉得自己很正常，空乘可能也会在心里对你很无语。”乔宇颂扁扁嘴巴。
他受教地点点头。
服务员送来半打生蚝直接放在清空烤架上，肥美蚝肉上堆满蒜末，还没烤热，已经薰出刺鼻味道。
宋雨
樵闻得蒜味，只是吃不下。生蚝肉隔着壳被炙烤着，发出噗噗细细响声，肉也跟着微微颤动，宋雨樵看着那些抖动肉出神，直到乔宇颂把个烤好生蚝拿走。
“人素质有高有低，以前坐飞机，也会遇见些看起来非常无礼乘客。不过那通常已经算是极端奇葩行为。”看着乔宇颂用筷子掏生蚝肉，宋雨樵说，“但是，最近再坐飞机，对‘素质’标准好像提高很多。那些以往看来很平常要求，听见别人提起，总忍不住想，为什要麻烦空乘。”
听罢，乔宇颂怔怔。对上宋雨樵眼睛，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将倒出生蚝肉壳丢进垃圾桶里。他连倒空三个生蚝，埋头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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