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完成咧。」
在鼻血喷出来之前,胧同学手便离开脸颊,原本靠近脸也跟着退开。理应已经拥有同样温度,但不知为何,脸颊有种很冰凉感觉。突然觉得好落寞。幸福感觉总是消散得很快,且不会留下丝余韵。
胧同学捧起被搁在旁许久茶杯,朝杯中看下,再鼓起腮帮子朝里头红茶吹气。也被他影响而捧起茶杯,大口灌下已经冷掉红茶。但胧同学仍只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十分有气质地小口喝着已经凉掉红茶胧同学,说出「完成咧」这三个字。他平静鼻音,点都不适合那种硬是挤出男子气概语气。只是,如果放弃逞强、忽略自身性别,胧同学又该用什样方式说话?试着思考,但仍无法顺利想象出来。这样事实,让心慌不已。
浮肿眼皮吧。明明很清楚这点,却无法从「跟胧同学深情款款地凝视彼此」这样错觉中脱身。
「那稍微涂涂看喔。」
话还没说完,他手中笔刷便触及眼皮。感觉像是被笔直竖起来狗耳朵碰到,有点痒痒。虽然这种情况下,闭上眼应该会比较方便化妆,但在跟胧同学这靠近状态下闭上眼,只会让更无法保持平常心。话虽如此,要继续这样凝视他,对心脏也是大负担。
尽管在内心忙得晕头转向,胧同学却自顾自地陆续掏出新粉盒,用刷子在脸上各处挥洒。不知道脸现在是什颜色呢?
或许是热衷到忘地步,胧同学脸愈来愈靠近,他两只眼睛也因为太贴近而显得模糊,然后重叠在起。感觉仿佛已经看够辈子份,甚至因此觉得有些可惜,维持着完全无法眨眼状态,并再次深深体会到个事实——看来,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人呢。虽然只是重新确认这个自己再清楚不过事实,眼泪却毫无意义地涌出。
「抱歉,是粉末跑到眼睛里吗?你还好吗?」
胧同学手离开脸。在极近距离下,那个带有红茶香气嗓音钻进鼓膜内侧,在整个身体里来回穿梭。
「没事!完全没事!」
将胧同学呼出来空气全都吸进体内后,再开口说出来这句话,有着连自己都觉得难为情高八度嗓音。胧同学微笑着表示「那就好」,再次抚上脸。他手指已经不像刚才那冰冷,但也并不温热。
胧同学白皙纤长手指,能够写出小巧连绵字迹、照顺序步步冲泡红茶、烤出造型可爱饼干。圆滚滚又总是红冬冬脸颊,就算没在吃东西,也经常被鲇子询问「你在吃什」,不过要是认真起来,口气塞三个日式小馒头也不是问题。在相互融合这刻,两者共享相同温度——想到这里,鼻血几乎要取代泪水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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