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正打算离开白河寺,刚走到殿门口附近,就骤然倒掠,脚尖点,下刻就坐在大殿横梁上,侧身而卧,屏气凝神。
从大殿外大摇大摆走入三人,毫无窃贼模样,反倒像是月夜赏景达官贵人。
陈平安皱皱眉头,竟然有两位都见过,正是状元巷那边栋幽静宅子武道同辈,老人身材高大,相貌清癯,虽非道人,却头戴顶样式古朴银色莲花冠,相较于陈平安那次市井街道远望,老人今夜不再刻意收敛气势,当他跨过门槛,就如座巍峨山岳,硬生生撞入这座白河寺大殿。
女子摘下遮掩容貌帷帽,姿容动人,脱笼罩住身段曳地披风,色彩靡丽,最出奇之处,在于她穿双木屐,屐上赤足如霜雪。
位俊俏公子则是生面孔,身材修长,袭藏青色宽袍大袖,手上缠绕着串珊瑚念珠,行走之间,轻轻捻动珠子。
走近之后,起看会儿,孩子又说有事先回家,撒腿就跑,陈平安犹豫下,没有观棋兴致他,站炷香,这才缓缓走回宅子。
开门进屋后,对面屋子那边,孩子踩在小板凳上,透过窗户望向陈平安,孩子轻轻松口气。
陈平安关门,摘下包袱放在床上,小莲人儿立即从地面蹦跳出来,咿咿呀呀,指指点点,好像十分气愤。
陈平安瞥眼桌上那叠书籍,些不易察觉细微褶皱,比起自己离开宅子,显然多些,心中然,蹲下身摊开手掌,让小东西走到自己手心,然后起身坐在桌旁,小莲人儿跳到桌上,不惹尘埃小东西,轻轻跳到书山上,跪在本圣人书籍扉页上,用小胳膊仔仔细细抚平褶皱。
陈平安笑道:“没关系,书就是给人看,人家这不是已经还回来嘛,不用生气。”
女子嗓音清脆,不是南苑国京师口音,妩媚瞥眼那位公子哥,调侃道:“簪花郎唉,你既然虔诚信佛,为何还不跪下磕头?到时候往佛
正在那边辛勤干活小家伙转过头,眨巴眨巴眼眸,有些疑惑不解。
陈平安揉揉它小脑袋,掏出竹简和刻刀,轻轻放在桌上。
在这天夜色里,陈平安悄悄去往白河寺,之前就在这里烧过香,陈平安并不陌生,白河寺有座大殿,极为奇特,供奉着三尊佛像,有佛像怒目,也有佛像低眉,还有居中座佛像,竟然倒坐,千年以来,不管香火如何熏陶,佛像始终背对大门和香客。
白河寺最近有些萧条,大白天都门可罗雀,深夜时分更是寂寥,加上那些以讹传讹可怕传闻,衬托得往日宝相庄严菩萨天王神像,怎看都变成阴森狰狞,前些天,有伙蟊贼来打秋风,结果个个哀嚎着跑出去,全部疯疯癫癫,直到进牢房才安静下来,只说那白河寺闹鬼,万万去不得。
陈平安进入这座大门未关偏殿前,特意点燃张阳气挑灯符,并无异样,在寺庙内身形悄悄换几处地方,符箓始终是匀速缓缓烧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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