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九拳,虽然声势次比次浩大,可是次次都是洞穿云海而已,可第十拳,直直撞向高冠老人所坐蒲团,老人虽然心中微微悚然,已经默默将少年视为必杀之人,而且必须是先杀之人,可面对气势如虹这拳,仍是不觉得太过棘手,反而有点争强好胜之心,冷笑声,只见老人伸出只手掌,亮起大团碧绿幽光,骤然绽放,翻转手心,往下覆,刚好迎向那道破开黑色云海拳罡。
砰然巨响,蒲团微晃,高冠老人身下整座云海却是剧烈摇。
来自校武场拳罡与萦绕老人手掌绚烂绿光,同时轰然崩碎,化成千万星光点点,拳罡散入附近云海,使得原本死气沉重漆黑云海,像是研磨出层墨汁砚台,洒入撮金色碎末,呲呲作响,发出灼烧声响。
老人抖抖手腕,透过被拳罡打穿云海窟窿,顺着头顶涌入云海下那条光柱,俯瞰相距不过三十丈校武场,阴森笑道:“好家伙,小小年纪,放在山底下,也算称雄方武道宗师,不好好混你江湖,非要跟老夫作对,不知天高地厚!”
言语之间,高冠老人抬起手,双指并拢,在绘有五岳真形图高冠附近,轻轻划,从中撷取出抹远古某座东岳大山真意,往窟窿处急坠而下,离开五岳冠之初,先是拇指大小袖珍山峰,等到下坠到脚边,规模已经不输那块蒲团,滑出云海窟窿之后,更是大如案几。老人猖狂大笑,快意至极,“当那缩头乌龟,隐忍多年,老天爷不负苦心人,老
破脸皮,债多不压身!
随着黑云下沉,飞鹰堡人氏几乎人人开始头晕目眩,些身体孱弱、阳气不盛老幼妇孺,已经开始在家中呕吐起来,大街小巷,高屋矮院,哭声连绵不绝,许多习武飞鹰堡青壮汉子,仰头痴痴看着那座当头压下漆黑云海,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会被压成齑粉,些个心境不坚年轻武夫,更是毫无反抗之心,浑身颤抖,哪怕今天有机会逃过劫,也会因此断武道前程。
循着好似地震巨大动静,也有人发现在校武场方向,尘土飞扬之中,有着金光熠熠生辉瑰丽场景,道道拳罡如虹,愈发壮大,先是手臂粗细,碗口大小,然后井口,依次增加,势如破竹,次次冲向天上,好像有人在对云海出拳。
又有人忍不住做如此想:那人必然是仗着武道高,才敢出拳。
校武场上。
陈平安并非站在原地朝天出拳,每出拳之后,就会快步转移,撼山拳六步走桩,加上剑气十八停,再以云蒸大泽式拳架,加上神人擂鼓式拳意。
在递出第十拳后,拳声势,已经彻底压过脚跺大地动静。
拳罡冲天而起,裹挟着呼啸风雷声,校武场周边屋脊瓦片,由内向外,层层叠叠,噼里啪啦猛然碎裂。
以陈平安为中心,四周墙壁出现张张裂缝杂乱蛛网。
校武场青石地面上,早已坑坑洼洼,被踩踏出十个深浅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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