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有些疑惑,不知陆台此举为何。
陆台走到院子中央,缓缓道:“纯粹武夫炼气,练气士也养气炼气,呼吸吐纳,都逃不掉个‘气’字,气若游丝,搁在凡夫俗子身上,是形容个人命不久矣,但是搁在剑修身上,是另外种景象。”
陆台缓缓吐出口气,气凝聚如丝,最终在他身前变做把袖珍飞剑,陆台轻轻吹。
陈平安心弦震,迅速撇头,抹白光从他耳畔疾速掠过,然后那抹极其纤细白光,在整座院子迅猛飞掠,不断拉扯出条条经久不散流光溢彩,将栋院子编织得如同座剑气牢笼,座充满凌厉剑气雷池。
陆台跺脚,异象瞬间消散。
陆台捻子落子,眼神炙热,“身前无人。”
陈平安想想,点点头,“嗯。”
这下子轮到陆台诧异,抬起头,斜眼看着陈平安,“你真能懂?”
陈平安在院子里缓缓行走,气沉丹田,拳意倾泻,乍看毫不起眼,原来已是水深无声境界,笑道:“有个人剑,还有帮打熬武道三境老人,他拳,感觉都是这样,就像你说,‘身前无人’。”
陆台微微愣。
秋日和煦,陆台今天又在院子里独自枯坐打谱,陈平安在旁练习《剑术正经》。
自从上次陆台察觉到飞鹰堡弟子查探后,飞鹰堡就再没有私底下冒犯。
陆台趁着陈平安停下剑架间隙,突然问道:“陈平安,教你下棋吧?”
陈平安还在那边拧转手腕,找寻最合适、顺畅握剑姿势来应对变招,出剑想要快,就得从细处不断求变,这跟烧瓷当中极其高明跳-刀手法,是个道理,粗看是“不动”,实则不然。
听到陆台提议后,摇头道:“算吧,学过,但是下不好。第次出门游历时候,见过高手下棋,还是更喜欢看人下棋。”
陆台微笑道:“虽不是纯粹武夫,但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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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懂,你陈平安练拳疯魔,只是个最普通拳架,就打百万遍,所以拳意浑然天成,但是你其实并不理解
哪怕陆台见过太多奇人美景,见过钟鸣鼎食,黄紫贵人,羽扇纶巾,餐霞饮露。
看陈平安打拳,还是种享受。
但是陆台觉得陈平安可以做得更好。
他站起身,深呼吸口气。
只见他鼻耳之间,有四缕白色气息缓缓飘荡而出,却并不离开,也未消逝,如四条纤细白蟒倒挂面目之上。
林守,谢谢,于禄,改名崔东山少年国师,个比个棋力深厚,陈平安经常观棋,可是就连棋好坏、远近和深浅都看不出来,所以自认没有下棋天赋。
不过就像看到陆台煮茶,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去往大隋路上,林守跟谢谢下棋,同样让陈平安心神往之。
棋盘对弈,下棋人那种坐忘感觉,陈平安觉得很美好。
陆台也不纠缠,笑问道:“知道下棋最高境界是什吗?”
陈平安当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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