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台难免沾染鲜血和泥土,只是有那五彩丝绳法宝缠绕手臂,全身上下,很快就会被梳理清洗得干干净净,仙家法宝,种种妙用,匪夷所思。
陆台在那边独自絮絮叨叨,“好歹是位江湖宗师,可你真是个穷鬼啊!瞅瞅,这是马万法方寸物,里头金山银山,再看看你,你真该羞愧得活过来再死次。”
“唉,不是说你啊,比起你家主子,你身上这点家当,真是寒酸,唯独这摞银票,倒是解们燃眉之急,山下购物,送人家雪花钱,店家要打人……”
“你们两
既然无事,陈平安就开始坐着练习剑炉立桩。
背剑是修行,穿衣也是修行。
曾经与伴随位仙人百年甚至千年光阴法袍金醴,对于练气士而言,是座小小洞天福地,可以集聚灵气。
可对名纯粹武夫来说,金醴当然还是罕见护身符,却也有些小麻烦,那就是需要抵御那些源源不断往金醴靠灵气,毕竟纯粹武夫开始就要毅然决然,打散气府所有灵气,才称得上纯粹,才算登上武道途。
在倒悬山,由于那边灵气充沛,所以抵御得比较辛苦,离开吞宝鲸后,行走山林,就轻松惬意许多,毕竟寻常山野之地,灵气淡薄,大多可以忽略不计。
大树主干,开始闭目养神。
约莫半炷香后,陈平安才平稳心神,呼吸重新顺畅起来。
陈平安手腕上系有炼化缚妖索而成根金色绳结。
很快道绚烂白虹和幽绿光芒飞掠而返,风驰电掣般,虽然两把飞剑极其细微,可是两条流萤拉伸出十数丈,仍是十分扎眼,两两进入养剑葫中。
感受它们在养剑葫内传来心意。
陈平安等将近个时辰,陆台大摇大摆行走在山林之中,向陈平安这边快速赶来,满身尘土,所幸没有无任何血迹。
而且看样子,很像个满载而归人。
边走向陈平安所在大树,随手将老阵师遗留在四周诸多阵旗,纷纷收入袖中,陆台边好奇问道:“你倒是菩萨心肠,为何不由着尸体曝晒,野兽啃咬,飞鸟剥啄,才是他们该有下场。你可怜这帮歹人作甚?”
陈平安摇头道:“不是可怜他们。只是在意‘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这件事。”
陆台摇摇头,懒得多想,突然转身跑向血腥气最重“坟头”,跟陈平安问那几个死人埋葬大致位置,然后陆台信誓旦旦答应,稍后会重新填土,不等陈平安答应点头,陆台就已经掌拍去,尘土飞扬,屁颠屁颠跑过去,做起翻拣尸体勾当,就连老阵师两名弟子都没有放过,很难想象,这位喜欢胭脂水粉、腮红黛眉家伙,做起这种刨坟勾当,如此娴熟,毫无心理负担。
应该是顺利杀敌。
陈平安便放下心来。
初十五是头次离开陈平安这久远。
但是这也得出个结论,这些野修杀敌能耐未必比得上仙家子弟,可是跑路逃命,个顶个精通。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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